剛剛那大膽模樣,他還以為這才是她的本色。

“可巧竟在這兒撞上了,想不到越哥哥今日也來划船。”

她這一聲越哥哥叫得清脆,張越卻只知道那是孟賢之女孟家四小姐,索性便叫了一聲四妹妹。此時,兩個船孃齊齊施為,竟是將兩船船頭並排作了一處,恰是讓這一男一女正對著眼。那孟四小姐眼睛在張越臉上掃了一掃,目光隨即落在了幾個丫頭身上,卻是略過抱夏迎春,很是打量了一番秋痕和琥珀,旋即又笑著微一福身。

“今天下午我們姐妹幾個正好開詩會,幾個兄弟都要來,還請了外頭幾位姐妹。既然可巧遇上了越哥哥,不如你也來參加一回,指點指點我們姐妹如何?”

人家如此邀約,張越拒絕也不是答應也不是,心中頗有些猶豫。他記得自己的大姐張晴和二妹妹張怡都是不愛做詩的,進了京城也沒遇上過什麼才女,怎料這保定侯府的千金們竟有開詩會的愛好?思來想去,他咳嗽一聲正打算拒絕,旁邊的抱夏便笑嘻嘻地開腔了。

“三少爺,您可是皇上都贊過的,晚上可一定得去。”她一面說一面衝那孟四小姐笑道,“四小姐放心,這詩會總不能沒個蜜餞果子之類的吃食,下午奴婢一定攛掇了我家少奶奶一起去,幾位小姐可不是想著我家少奶奶的東道?”

見這兩面說辭彷彿是對好了口徑似的,張越不禁苦笑了起來。看來,他今天這一趟遊園還真的是來錯了,照這麼說,下午那場可不是相親會?

第三卷 暗流湧 第014章 是相親盛會還是鬥詩盛會

家國天下事,男人們管的是後兩樣,前頭一樣卻沒多少插手的餘地。此時此刻,孟俊雖說對自家那些姐妹們的詩會很不感冒,但他對張越的求援卻只能回以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非但如此,他還很不夠義氣地撂下了一句鬼話。

“今年入秋我就要入五軍都督府任職了,這總得先去練練手,所以我下午約了武安侯府和永康侯府的兩個小侯爺要去校場,這詩會就沒法子陪著三弟你去了。橫豎有你大姐在,總不至於讓人吃了你。”

他一面說一面站起身來,趁著張越暴跳如雷的當口閃出了屋子,臨出門前又扶著簾子轉過了頭,笑呵呵地擠了擠眼睛:“不過你放心,咱保定侯府的千金們家教都極其不錯,決不會有那種自以為是的。不但如此,你大姐為了你的事,還下帖子邀了好幾位名門閨秀,這可是別人想都想不著的好事,要是小房和小孫知道必定羨慕死你。三弟,你可好自為之。”

眼瞅著孟俊溜之大吉,張越只覺得哭笑不得。再看大姐張晴安之若素地坐在那裡,彷彿沒聽見孟俊臨頭時那番調侃,他不禁更鬱悶了,當下就眼巴巴地說:“大姐,我忽然想起今兒個下午要去拜訪一趟杜先生,你看……”

張晴這才抬了抬眼皮子,似笑非笑地說:“有件事情我還來不及告訴你,先頭我在棲霞寺遇到過杜家小姐,一來二去就熟識了。今兒個四妹妹要起詩會。我早就派人去下帖子邀了她。聽說杜先生今兒個要當值不在家,你就是尊師重道,也不能巴巴地去撲空不是?再說,還有保定侯幾家世交的千金,也是讓你大姐夫的幾個弟弟瞧瞧,這詩會又不是專為你開。”

杜綰?她也要來?想起前一次的經歷,張越後頭的話幾乎都忽略了。貨真價實地感到陣陣頭痛,差點硬著頭皮把男女授受不親那句名言給搬出來。然而,張晴卻彷彿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輕飄飄一番話就把他那些理由噎回了喉嚨口。

“再過半個月就是你的生辰,過了十五歲便是真正的大人,到時候你想和姐妹們廝混在一塊我也不會答應。趁著你現在還小,該看的你自己好好看看,免得到時候三叔進京之後給你定下婚事,來一個盲婚啞嫁。到時候吃苦頭的就是你了。今兒個四妹妹起詩會,都是些不足十五歲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