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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就是再能忍也會出來見他,到時候威逼利誘總能有辦法,誰知道這會兒張輔依舊不見人,卻招來了錦衣衛!
他一向驕縱慣了,哪怕錦衣衛前來也是夷然不懼,站在臺階上便居高臨下地喝道:“本王前來拜會英國公,你們錦衣衛管的是宿衛和偵緝,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袁千戶疾行幾步便笑容可掬地行下禮去:“下官錦衣衛指揮使袁方拜見衡山王!”
“錦衣衛指揮使?”朱瞻圻滿面狐疑地打量了袁方片刻,面上的驕色少許收斂了一些,口氣卻仍是倨傲,“本王的事情只怕你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也無權管吧?你別忘了,錦衣衛指揮使去年年底才剛剛死了一個,你可莫要自以為是當了下一個!”
“王爺的教誨下官謹記。”袁方的面上卻依舊是那殷勤的笑意,但那話語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下官怎敢管王爺的事?下官此來乃是請王爺前去雙橋門和漢王爺會合。這原就是宮中的命令,下官雖正好帶人在辦案子,可卻一丁點也不敢耽誤,所以只好特地帶人趕了過來。”
見朱瞻圻那張滿是傲氣的臉一下子變得刷白,袁方卻愈發恭敬了起來,上前一步又低聲說:“恕下官多嘴,衡山王今兒個這一鬧著實是沒有必要。據下官所知,英國公和成國公這會兒都在宮中陪伴聖駕,太子皇太孫和趙王安陽王都在。”
起頭在皇宮被人叉著趕了出來,這會兒又得知英國公不在家裡,再聽得自己的伯父叔父堂兄堂弟都在宮中,自己卻可能要陪著倒黴的父親前往山東樂安州那麼一個鬼地方,朱瞻圻幾乎咬碎了滿口銀牙。他生來便繼承了父親的暴戾作風,做起事情來自然不顧後果,想到自己這麼大鬧一場居然是如此結果,氣急敗壞的他頓時狠狠將馬鞭擲在了地上。
由於隔著老遠的距離,因此張越只能看到袁千戶和朱瞻圻交談了一些什麼,只能看到朱瞻圻怒氣衝衝地丟了馬鞭帶著大批護衛走了。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談話的具體內容,更不知道所謂的袁千戶已經升格成了袁指揮使,只想著兩撥人儘快散去。好容易盼到兩邊的牛鬼蛇神都走了,他忽聽得背後有響動,見是張赳和兩個家將滾鞍下馬,這才放下了所有心思,於是便帶著他們匆匆趕到了英國公府大門前。
適才在遠處看不分明,這會兒到了門前,張越方才發現今日之事代價非小。雖然門上成功擋住了朱瞻圻,可幾個門子滿身是傷,門房裡頭也一片狼藉。
即使院子中一字排開猶如樁子一般的數十名家將亦是不能倖免,身上衣衫盡被鞭得破破爛爛,臉上手上隱約可見處處血痕。而這些家將中間,他愕然發現了久不曾見的彭十三,只見這個素來大大咧咧的漢子恨恨地將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在地上,其中赫然是一顆牙齒。
第三卷 暗流湧 第010章 人不同則命不同
四個門子,二十名家將,雖說都不是什麼傷筋動骨的重傷,身上那傷痕累累卻不是假的。因此,哪怕和彭十三久別重逢頗為高興,張越這一時半會也顧不上敘別情。
得知張輔正在宮中伴駕,王夫人也進宮探視張貴妃,這家裡並無一個做主的人,他立刻指揮下人安頓了傷者,急命人去回春堂請大夫,又指名加上前次給他醫治過的那位老大夫。其餘下人則是忙碌著收拾那一地狼藉,擦洗著臺階上石獅子上的種種痕跡。所幸衡山王朱瞻圻好歹還心存顧忌,不敢真的打壞什麼東西,這大門口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雍容富麗。
和上回一樣,回春堂的大夫來得極快,而且一次性就是來了四人。雖說不是主人而是下人受了傷,但無論是衝著赫赫國公府的門頭還是那豐厚的診金,並無人敢有怨言,那擔當首席的老大夫甚至還殷勤地問張越的傷勢,待得知確實沒留下任何痕跡,他方才放下了心,臨走時少不得又留下了一瓶生肌膏。
然而,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