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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大哥和三哥,大哥出外打仗不在南京還好,三哥你留在南京萬事小心。這畢竟是天子腳下,權貴太多。”
聽到這真心誠意的提醒,張越便點了點頭,滿口答應自己會一切小心,又謝了張赳。張赳這一日正好要去拜別父親昔日的幾個故交,說完這話便也出了門。張越送到門口,待到轉身之後,他頓時陰了臉。心想他和那兩位堂叔和堂兄弟井水不犯河水,居然頻頻被人招惹到頭上來,這次更好,連挑撥離間都用上了。
“少爺,上回你帶回來的那件白狐皮袍子一直都沒穿過。如今已經開春了,是不是存在樟木箱子裡?”
此時開腔的卻是流蘇。她和月落本是英國公府的三等丫頭,幸運地撥在這芳珩院中,月例用度都翻了一倍,如今學著秋痕琥珀,說話做事都爽利了許多,也不像當初那樣存著某些亂七八糟的想頭,稱呼也改了。見張越猶在發怔,她索性抱著那袍子走了過來。
“少爺,上回您從大德綢緞莊帶回來的那些妝花緞讓赳少爺捎帶回開封,可就這麼些未免太薄了。不若把這次宮中賞賜也挑一些帶給老太太和各位太太,這件狐皮袍子您也沒穿過。送回去孝敬老太太也是頂好的。”
張越聽她說得清脆有理,當下就不假思索地依了,遂讓她和月落一起幫著秋痕琥珀收拾。把要捎帶回去的東西分揀好送到張赳那兒。耳聽得裡面四個丫頭如同鶯啼一般的聲音,他忽然有些煩躁,略一思忖索性站起身出了屋子。才一跨出門檻,他便看見了一隻腳剛邁進院子的惜玉。
惜玉此時也看見了張越,忙上來一屈膝道:“越少爺,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張越不禁有些納悶,微一點頭就朝上房的方向走去。他記得王夫人身邊碧落和惜玉都是最得臉的丫頭,可碧落猶如悶葫蘆似的守口如瓶,惜玉卻是精明強幹的品格,於是走在半道上就問道:“大伯孃可說了找我有什麼事?”
果然,和碧落的一問三不知相比,惜玉卻是抿嘴一笑,流露出了少許口風:“奴婢可不敢多嘴,總之是好事,越少爺您到了夫人那兒就知道了。”
來到上房門前,張越卻正好撞見了張輔的兩位侍妾,遂側身一讓稱了一聲姨娘。那兩女都不過二十五六,身上俱是穿著桃紅色衣裳,此時眼睛都紅腫著,彷彿是哭過,見他行禮慌忙偏身躲開,抬頭一看惜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趕緊急匆匆地走了。
張越無心管長輩的閒事,惜玉也無心說主子的閒情,於是一個高高打起了簾子,一個彎腰跨進了門檻。
上房中還是往日那副肅穆的光景,王夫人坐在右面那張椅子上,看到張越進來,僅有的一絲惱色也無影無蹤。她下首的第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雖珠翠滿頭遍體綾羅綢緞,臉上敷著厚厚的脂粉,卻依舊顯出一種掩不住的憔悴和蒼白。第二張椅子上則是坐著一個年輕少婦,容貌俊秀眉眼如畫,不是張晴又是何人?
張越見到大姐張晴在,心中自是說不出的歡喜。他上前拜見過王夫人,王夫人笑著一點頭,指著那下首第一張椅子上的婦人說:“那是你二嬸孃,上次除夕夜的時候,她和你三嬸孃身子都不好,所以不曾來。今兒個你是第一次見,該當行大禮。”
王夫人都這麼說,張越轉身便翻身拜了四拜,那婦人來不及攙扶,連聲說使不得,最後等到張越起身,她連忙拉手瞧了瞧,忽然就落下淚來:“還是開封那幾位妯娌姐妹有福,生出來的兒子又俊俏又能幹,可憐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嫂子雖也沒福,可好歹大伯還一向敬著禮著,哪裡像我,一個妾生的兒子都不把我放在眼裡!”
聽她越說越不像話,王夫人不禁皺起了眉頭,但看在妯娌的面上少不得安慰了幾句,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