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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可不是電視裡頭那種唬人的演員!
難得興致勃勃地來到楊士奇家裡,又碰見一個有趣的小傢伙,朱棣的心情愈發好。聽說今日的文會不過剛剛開始,他就示意眾人繼續,又吩咐張越坐下繼續謄抄。
這旁人都沒有座位,哪怕朱瞻基楊士奇楊榮都是侍立一旁,張越這一坐簡直是難受得如坐針氈。等那墨磨開,他凝神提筆開始寫字,這些亂七八糟的心緒方才漸漸平了。
朱瞻基平日在宮中有無數人看著,一舉一動都要符合皇家風範,這一日好容易瞅著機會,自是不肯安安分分呆在朱棣旁邊聽別人吟詩顯擺,便溜到了張越身後。瞧他聚精會神,筆下流轉出一個個端正圓潤的字,而且彷彿根本沒有注意自己,他不禁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
“皇太孫。”
“啊,是楊大人。”朱瞻基迴轉頭見是楊士奇,便笑吟吟的點了點頭,“難得看見皇爺爺這麼高興,今天這一趟還真沒有白來。”
他一面說一面又指了指旁邊充耳不聞只顧著謄抄的張越,上前一步低聲對楊士奇說:“那一日我去國子監正好遇上了元節,覺著他行事頗對我的脾胃。畢竟,如今沒幾個人說話不遮不掩的。皇爺爺既然頗為欣賞他,楊大人是否能尋一個機會引薦到東宮來?”
這話聽著雖尋常,可楊士奇豈是尋常人?抬眼瞅了瞅笑得輕鬆自如的朱瞻基,他心裡如同明鏡似的敞亮——這漢王如今被囚,不日就要發落,但只要不死,其野心未必就此打住,再說還有一個趙王。張越不論怎麼說都是英國公張輔的子侄,把人召進東宮無疑便是一個風向標。
楊士奇自己就是鐵板釘釘的太子黨,然而此時他卻異常審慎。見楊榮正陪著朱棣說笑品評那些詩篇,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形,他便微微搖了搖頭:“皇太孫,若皇上剛剛真有此意,早就召元節為你的伴讀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必急在一時。他如今也算是我的晚輩,若是有機會,有些事情我自然會緩緩和他說解明白。”
“那就好。”朱瞻基微微一笑,面上的深沉之意斂去無蹤,忽地又回頭瞥了張越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惋惜,“我那幾個伴讀不是規行矩步的木頭人,就是心思深沉之輩,或者乾脆就是心比天高才比紙薄的傢伙,若是有他這麼個老實的妙人,我就不會那麼無趣了。”
無論朱瞻基還是楊士奇都沒有注意到,當這番話說完,那邊應該正在聚精會神寫字的張越肩膀輕輕一抖——耳朵極好的張越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得到“老實的妙人”這麼個評價。看來,他很有必要繼續老實下去。
第二卷 家門變 第053章 順路蹭飯
偷得浮生半日閒,朱棣在楊士奇這家裡很是逍遙了這大半天,隨意評點了一番詩詞,卻沒有留下來用午飯,而是說要帶著朱瞻基去幾位功臣家逛逛。
楊士奇和楊榮勸阻不下,原本要帶著眾士子送到門口,卻被朱棣以不要驚動太廣為由攔住,只能送到二門為止。饒是如此,哪怕是那一行人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眾人仍是多等了一刻鐘,估摸著朱棣等人應當已經出門離去,這才各自揣著不同的心情迴轉了亭子。
天上的雪此時愈發大了,甚至已經在紅梅的枝頭壓上了好一層,可幾乎全都未穿避雪之衣的眾人卻興奮莫名。尤其是那幾個詩詞得到了些許讚賞的人更是連走路都能飄起來,顧盼之間神采飛揚。然而,更多的目光卻都投在了張越身上,儘管他在後頭再未有出彩之舉。
張越倒是已經打點好了那首經典的《卜運算元…詠梅》,但最終卻沒有用上,這也讓他長長出了一口氣——他一來就搶佔了不小的風頭,倘若之後再來一個一鳴驚人,那風頭太甚就過猶不及了——只是,那幾個初見時有意無意冷落他的書生學子都不再端著一副冷麵孔,甚至或多或少表現出了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