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著,只好陪他一起蹲著。從側面看過去,可以看到少年平日冷淡的面孔上帶著淡淡的哀愁——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真澄會有這樣的表情。

其實不用問都可以明白,真澄之所以會這個樣子,全都是為了一個人。那個名叫北條嫋歌的魔女啊,把“他的”真澄的心完全奪走了。

真澄又掏出第二個硬幣,松井看不過去了。

“你去找她好了。”如果那個魔女可以讓真澄復原的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行呢。”真澄終於對他的話有了回應,但卻是無可奈何的口氣。

和嫋歌確認戀人的關係已經是一個月以前的事了,但是這一個月他們只見了兩次——還包括她答應他那一次。

“如果你堅持的話,那我就答應你做我的人好了。”

那也是個傍晚,暗紅色的天幕下,少女近乎自傲的語氣卻讓他欣喜若狂。

“但是呢,我不喜歡有人天天跟在我後面,如果要做我的人的話,沒有我的允許絕對不能來打擾我。”嫋歌同時也提出了苛刻的要求,他除了答應,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他們是……戀人了呢。但是為什麼她像是忘了他一樣呢?

已經二十一天了……現在這個樣子,他除了男朋友的名分外並沒有得到任何東西,像是失寵的正妻被丈夫拋棄了一般——這個比喻也許不太對,但他真的好想見她,美豔的姿態也好、肅殺的氣勢也好,她的一切一切都讓他思念不已。

“去啦。”旁邊的松井突然推他。

“什麼?”他發呆到完全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

“去打電話啦!”松井又推了他一下,“把錢扔進下水道還不如拿去打電話。反正不是見面,打個電話應該死不了人吧。”

懵懵懂懂地站了起來,看了看不遠處的電話亭,真澄還是躊躇不前。

“你不打我去打好了。”松井站起來,越過他向電話亭走去。

北條嫋歌宿舍的號碼還是他幫真澄查的,摸出電話卡插了進去,他看了真澄一眼,開始撥號。

反應慢了兩拍的真澄衝過來阻止他——嫋歌說了不喜歡有人打擾她的。

把話筒從松井手裡奪了下來,還沒放上去,話筒裡傳來女子的聲音:

“喂,西音女子宿舍。”

想要掛上電話的動作停了一下,兩人對視了一眼。

“喂?”電話裡的聲音還在繼續。

“接啦。”松井盯著他手裡的話筒。

猶豫了一下,真澄還是把話筒拿裡起來,“請找311北條嫋歌。”

“喂,哪位?”很快,嫋歌懶懶的聲音出現。

“是……是我啦。”聲音漸漸就小了下去,又突然提高,“嫋歌,我們……我們是戀人吧。那麼,即使是偶爾也好,和我見見面好嗎?”

被標上某人女朋友的標籤,北條嫋歌的生活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終於在4月下旬完全卸下了兵隊長的職務,讓她得以專心學業。如果不去東區夜遊而是老實地待在寢室或者教室裡自習的話,就完全注意不到身邊到底有沒有人跟了。

空閒的時候也曾疑惑過“他居然沒有來找我”,總之是完全忘了說過不要人家主動來找她之類的話。忙完了雙極會的事,又瘋狂地背了幾天讓人發瘋的古文,她幾乎已經忘了還有緒方真澄這個人的存在了。

直到那個傍晚的電話……

“……即使是偶爾也好,和我見見面好嗎?”帶著哭音的哀怨的聲音在電話彼端響起,她終於想起自己冷落了那個已經掛上“北條嫋歌男朋友”牌子的少年的事實。

認真地反省了一下,終於在星期日的時候把他約了出來。

和上次見面還包著紗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