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正是這兩年小珞同東方覓的數次分分合合,讓她連帶有了不想結婚的念頭。

“小珞,聽我說,不要再理他了!”一個定不下心來的男人,才配不上小珞!

“陶冉!你有膽再說一句!”突兀的冰冷語音猛地從她耳旁炸起,“小珞是我老婆!你如果再這樣,小心我揍你!”

“東方覓?”小珞如同見了貓的小老鼠,馬上縮肩低頭。

“東方覓!”陶冉卻似看見紅布的鬥牛,抓在手中的酒瓶想也不想地砸上東方覓的右手,將他握住小珞肩頭的毛手一把砸開,“你如果再這樣,小心我揍你!小珞才不是你老婆,你們上個月就離婚了!”

“離婚怎麼啦!離婚就不能復婚嗎!陶冉,我警告你,我和小珞的事你少插手!”右手被酒瓶砸得一片紅腫,東方覓更沒什麼好聲氣。伸手從衣袋裡掏出一枚銀戒指、粗魯地往一直低頭不語的小珞的手指上一套,他用力地一哼:“怎樣?我們又結婚了!我們

義是夫妻了!你死心吧!你沒任何機會了!“休想他東方覓的老婆總為她陶冉洗衣、燒飯、做管家婆!

“小珞,你就同意?!”

“同不同意是我老婆的事!不用你費心!我們走!”粗魯地扯起小珞,東方覓二話不說將人強行帶走了。

“小珞!”陶冉有些惱地喊了一聲,卻喚不回已被拖出門的好朋友了。她不由得嘆口氣,剛才猛灌的酒液讓她的頭腦漸漸開始發暈。

從初中起,她和小珞便已是好朋友了。這些年來一直在同一個城市求學、工作,吃住原本也在一處。直到兩年前,這個臭東方覓猛地插進來娶走了小珞,而後在一年前離婚,再而後又在離婚兩個月後復婚,復婚八個月後再度離婚……

結婚,離婚,復婚,離婚……

他們不煩,她倒是替他們煩了。兩個成年人。明明互有感情,卻總是像孩子似的扮家家酒!可是……小珞至少還有機會扮家家酒,她卻連扮家家酒的機會也沒有啊。

頭越來越暈,眼前星光閃爍,自知自己沒有一點兒酒量,陶冉決定起身走人了。

而後,在她喚來服務生準備結賬時,卻悽慘地發現,她的錢包不見了,她如今身無分文……

“為什麼!為什麼!”原本便不好的心情頓時跌至谷底,她什麼也不管了,爬在桌上哭了起來,還用力拍打桌面。

“我二十七歲!我沒有男朋友!我被人甩了!錢包也跟了別人!”悽悽慘慘慼戚的畫面看在酒吧內所有人的眼裡,再聯想到剛才的情景:兩女一男,一男一女甜蜜地離去……她不是被第三者插足了的可憐失意人。便是插足了人家夫妻失敗的可惡第三者。

旁人小聲的議論陶冉是一點兒不知,只什麼也不管地一徑小聲地哭,每喊一句便捶桌子一回。再而後,酒勁上湧,她睡了過去。最後的一點兒模糊記憶是:一個男人替她付了賬,扶她出了酒吧、上了一輛車……

再然後。便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她酒醒了,卻好想哭。

怎麼辦,怎麼辦?

好不容易憶起了昨晚的一切,陶冉登時心亂如麻,胸腔似被棉花塞滿了,呼吸都很困難。

她雖然二十七歲了,卻由於對“愛情”童話式的嚮往、或者說是對“愛情”的現實社會性的恐懼與不安。至今仍是從未談過一次戀愛、也沒相過一次親的“純情女子”。從小到大,沒有同任何一個男人牽過手(弟弟除外),更沒有同任何一個男人有過擁抱之類的親密舉動,潔身自好一直是她恭謹奉行的圭臬,可如今……

她以後還要怎樣活?!

撲簌簌地,眼淚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淌。

錯誤!錯誤!天大的錯誤!她怎麼會犯下這樣無可挽回的錯誤!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