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出所以然,只就憑感而發,這種感覺一直藏在心中,因為不說都已被家人當做怪物,說出來只怕驚詫外人,遭他風涼。

較常人而言,這一月時間的修為直抵得上他人數年,甚至數十年的道果,此事若傳出去,必定驚天動地,人人言道,奈何他卻還不自知,心存不滿,臉皮實有城牆之厚,貪得無厭。

古今如今的念丹層級已達絕大部分常人在唸道一階時的高度,而且隱隱高出一等,但他卻並不願跨塹過凝丹期直赴二階錘鍊念力,而是不緊不慢、穩紮穩打。

自己並非鼠目寸光之流,如若此時心急進階,一心求成,必定得不償失、抱憾終身。

再者而言,自己怎可辱沒道本源法的名聲,故此依舊循序漸進穩步修煉。

提及天渡經,不得不提如今的修行進展。在觀摩合蒼鼎的圖繪時,古今發覺自己每次看到的合蒼鼎不僅愈發清晰一份,且每次所抵達的高度也不盡相同。依序由望犼匍匐的鼎足啟始,至饕餮虎踞的鼎腹再升至龍鳳交漆鼎腰,以至貔貅蹲坐的鼎耳,終由墨鼎口入至鼎內。

如今雖初入鼎口,可見之處與鼎內的本有容量依舊天差地別,古今卻也不躁,循序漸進繼續旋凝念丹。三日面壁時間一晃而過,念丹圍長較之原來又壯大不少,凝神內窺視之後,直教人喜不自勝。

再說古今面壁這幾日,塵夕鎮連日陰雲翻騰,狂風驟起,欲要革新天翻地覆之變,宛若災難到來前的不祥之兆,朦朦陰霾籠罩於古家頭頂,似是有意針對古家。

某日,塵夕鎮一處豪宅中,鑼鼓聲唱,鞭炮齊鳴,熱鬧景象更是比高中狀元之喜,亦或是官遷宰相之悅不遑多讓。鎮中下至無名之輩,上至各方大家,皆匯聚於此恭祝道賀,此處便是熊家宅院。

今日之宴對熊家而言是隆慶之喜,旨在慶祝熊家主熊威名成功的晉階念道四階,已然成為此鎮獨大,以此設宴款待同鄉。

來往宴客皆是明白人,雖然宴會表象上瑞氣洋洋,歡天喜地,但是對於大小家族的賓客而言卻如坐針氈,如履薄冰,隱約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甚至有人大膽臆測,怕是自今日開始,塵夕鎮的格局要改弦更張了,有此想法的也包括席中落座的古牧遠,此時坐立難安、一臉愁容。

要說古熊兩家的淵源,要從兩家的營生說起。熊家壟斷了鎮上的兵器與礦物,與古家的武館與藥材本並無衝突,但因熊家欺行霸市,多次霸凌其他家族,想吞併而納入囊中,而古牧遠向來樂善好助,但凡有家族來懇求,必然出手相助,故而屢次在無意間得罪熊家,因此兩家逐漸交惡,又加之熊家數次欲購古家後山被拒,兩家鑑於勢力相當而表面和氣,實則勢同水火,而此番熊威名晉階對古家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今日之事難保事態發展。

插言述說,在塵夕鎮上有三家勢力略雄,成鼎足之勢,古熊兩家自不必說,所餘一家乃是善家。

族如其姓,善家在鎮上口碑最佳,主營柴米油鹽布匹貨品,但凡商易之類,皆有涉足,家底殷實,唯獨在修行之道上卻是三家最末。

“綜全勢而言,三家旗鼓相當,熊家如若想要獨霸倒也不現實,若其當真故意刁難,到時勢頭一破,撕破臉皮,其定會遭受眾怒而難以自保,以眾人之力倒也不懼他”。古牧遠心中如此自我安慰。

思慮間宴會正式開始,綿綿不絕的鞭炮聲終漸停息。

只見五丈彩臺之上閃出一個口舌生蓮,能言善道的司儀,一經現身便神采飛揚,一陣陣豪言壯語,激昂慷慨,博得人們陣陣喝彩。

司儀也是察言觀色極盡之人,待場中笙歌鼎沸之時,眾人注目臺上之間,感覺氛圍恰值,轉而循循漸誘,順水推舟引出今日主角:熊家主熊威名。

待見到熊家主的洋洋灑灑現身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