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路之難難於上青天,據坊間傳聞,數百年來,攀上天梯者不過翻掌之數”,樵夫說出懾人之言。

聽聞天梯二字,少年眉團緊皺,似是回想起甚麼,卻未多言,轉而詢問道:“權且不論拜門之事,只說這仙山之險,便難如登天,難不成宗派門人從不下山麼?”。

此言一出,樵夫頓時面露豔羨道:“非也,仙劍派師門人人皆會御劍飛行之術,凌空登雲信手拈來,區區獨山有何難處”。

“御劍飛行……”,聽聞御劍之術,少年亦如樵夫般痴心幻想起來。

眨眼功夫後回神,轉頭目光矍鑠地盯著仙劍山影。

“多謝老兄指路,我便去了”,少年辭別樵夫,轉身便走。

見少年面朝仙山便要動身,樵夫誤以為其未聽明白,好意勸言:“方才所說你可聽清?”

“然!”

“那你這般還欲作甚?”

“登天梯!”,少年一字一頓道。

見其執迷不悟,樵夫再欲說時,只見少年咧嘴一笑,留下一句。

“仙劍派必將予我留名,請記住我,我叫古今!”,說完便閃身消失於眼中。

只是樵夫此刻不知,仙劍派的確會深銘其名,只是卻非流芳,此刻暫且不提。

一炷香的時辰後。

抵達仙劍山腳下,古今舉目仰望,發現遠甚想象。

整座山體自內向外倒懸向上,如參天巨蓋般突兀地峭立於地表,遮天蔽日,巍峨壯觀。

站在其前,自己甚至不及滄海一粟,不覺心生微渺。

知曉事不宜遲,古今當即環繞山體疾行,尋覓天梯所在,直至走過半山,才驚異地發現整座山之形與摺扇如出一轍,兩面並非倒垂斜插,而是如刀削斧劈般筆直。

與此同時也恰發現所謂的眾人口中的天梯,原是並非想象中的樓梯,而是在直通雲霄的一線天間,每隔五丈便砌有一級石階,綿延入雲,之間也並未勾連,而是空無一物。

抬頭打量著近乎懸垂的天險之路古今方知難度之大,目掃其上石階多眼,古今只覺似曾相識,卻恁是想不起,想了半天只得拋之腦後先行登攀。

由於天梯並非自地面起始,而是自五百餘丈處突兀地出現,以至於教人感覺不甚協調的感覺。

無顧許多,古今放開手腳攀巖壁而上,眨眼間便抵達第一級石階之前,就欲跨足登臺。

“嗡”。

當其腳尖觸及石階的瞬間,腦中一陣暈眩之感陡然出現,隨即一道無形怪力似是扯動魂魄脫離石階。

迅速凝神靜氣,渾身緊繃發力抵禦亂象,待到適應之後方才恍然大悟。

心說石階無論造型亦或神能皆似曾相識,此番憶起,不正與劍辰宗的百級石階如出一轍麼。

篤定之後稍作對比,發現此處的初階石臺竟比劍辰宗最末級的威能更勝一籌,不由心說,只怕劍辰宗的百級石階正是取自於此天路,同時亦解釋了這前五百丈空白的違和之感。

只是任古今想破腦袋也無法想通,以劍無名之資格怎會獲准將如此奇物帶走,總不至於是雞鳴狗盜之為罷。

迅速將閒念拋在腦後,古今盤坐石階之上苦苦抵抗。

索性自己曾有幸突破劍辰宗第百階石階試煉,否則此番只怕一經登臨便被擊飛。

雖是暗自慶幸,然而當抬頭看到一眼望不到頭的天梯,周身不禁打個冷戰,隨即長舒一口氣,閉目修煉起來。

“師兄快看,又有山下人在登天梯”,古今並不知曉,此時的雲中半空處,一名少年正手指自己,好奇地對身邊凌空而立的另一人說道。

另一名稍長的少年聞聲,睥睨一眼後不屑道:“哼,不知天高地厚,由他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