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啊,你惹我生氣了,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

“我是真的見不得你認命的樣子!”鹿臨溪氣呼呼地說道,“你以為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是為了旅遊嗎?我是要帶你出去的啊!不是說好了,要信我的嗎?我怎麼看不出來你有一點點信我呢?”

“我……”

“打住,不要你你我我的!”

大鵝站起身來,伸展了一下翅膀,回頭看了一眼那一望無際的血海。

此處設有結界,不能使用法術飛行,血海能夠侵蝕一切,謝無舟的護體靈力在它面前甚至撐不過一秒……

既是如此,當年的謝無舟又是怎麼離開這裡的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血海之水確實碰不得,但也並不是什麼靈力都能侵蝕的?

也許它能侵蝕的靈力有限。

就比如,它只能侵蝕仙神之力,若以妖魔之力應對,情況便會好上許多?

謝無舟當年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甘願舍了神骨,墮入魔道的?

如此一想,好像確實很有可能啊。

她一臉凝重地沉思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望著謝無舟認真說道:“我偏不信那血海真能侵蝕一切!我還是那句話,這裡的樹不行,那就換別的樹試試,要是別的樹也不行,那就用我的靈力試試!反正還有六十幾天,我就能恢復法力了!”

“你的靈力……”

“對啊,這世間萬物不都有生有克嗎?沒準那海水只克你,不怎麼克我呢?”鹿臨溪說著,挺起白花花的胸脯,無比認真地說道,“謝無舟,你一定會出去的,出去以後,你想要什麼樣的答案都可以找人去問,你這一生絕對不會那麼不明不白的結束了!”

“……”

“別不說話,聽到了要吱一聲!”

“聽到了。”

“乖!”大鵝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長舒了一口氣,望著半點也看不出時辰的天空,說了一句:“也不知道還有多久天黑,我可不想撞見怨靈,我們快點回家吧!”

話音落下,她看了謝無舟一眼——那傢伙正望著她發呆呢。

她想也不想,朝他腿上扇了一翅膀。

“別愣著,起來帶路啊,看我做啥?我又不認識路!”

謝無舟連忙站起了身。

鹿臨溪:“瞧你哭的,衣服都溼了。”

謝無舟:“……”

鹿臨溪:“髒兮兮的小孔雀。”

謝無舟:“……”

鹿臨溪:“好啦,不笑話你了,我也沒多幹淨。”

謝無舟:“……”

大鵝說著不認路,卻還是先一步走在了前頭。

不過她方向感確實不好,這才剛走幾步路,便聽見謝無舟在身後說了一句:“……偏了。”

“偏了?偏了才對嘛,不偏就不是我了。”

大鵝說著,轉過身來,朝著謝無舟所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山路漫長,一人一鵝行了許久,才回到那安靜的小院之中。

外頭的天色漸漸沉了下來。

大鵝在外跑了一整天,回來的路上雖然有吃果子,但為了趕路也沒安心沒吃上幾口,此刻回到家中早已餓得前胸貼了後背。

正因如此,她剛一踏進院子,便把謝無舟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