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般,依舊讓人悸動不已。

不知為何,腦中兩個不同的身影慢慢重合在一起,而簡水谷白皙的俊臉紅的越發厲害了。

重新走進森林,宛夜徑由往內,在森林陰涼處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稀針草。但是在轉身往回走的時候卻下意識的頓了一下。根據腦中記下的路線回到之前遇到那人的地方,看都不看地上的黑熊屍體一眼,轉身看了看旁邊的景物,然後順著草木被折斷的地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站在森林深處另一邊,看著地上並不是很明顯的腳印,慢慢眺望遠方,隱約間找到些什麼線索,猜到那人是怎麼到這個地方來的。頓了一下,將手中的稀針草收好,收起臉上外露的情緒轉身往外走去。

“走吧。”隨意的瞟了一眼那個一直老實的坐在石頭上不曾離開半步的男人,宛夜淡淡的丟下兩個字就徑自上前:“我扶你。”

不知是因為之前想太多還是怎麼的,在再看到眼前這個身影時,臉瞬間紅透,像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樣。

宛夜奇怪的看了一眼身邊俊臉潮紅的男子,卻沒有多想,只是隨意的瞟了一眼後就帶著他往自己所住的山洞走去。

“你怎麼會來這裡?”時隔很久,宛夜裝作不在意的問出了這個藏在心裡許久的問題。

簡水谷怔了一下,想起那時聽說她從絕情崖掉下時那種心碎欲死的感覺,雖然知道她已經安然無恙了,心卻還是痛了一下。然後又是想起那晚親兒有些奇怪的舉動,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道:“那天我去了絕情崖?”

宛夜挑眉表示不解。

“出谷後就聽到你出事的傳言,但是趕到絕情崖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除了這個,什麼都沒找到。”從懷中掏出一直收著破碎的玉簪,簡水谷喃喃:“聽到那些人說你從絕情崖跳下去了。”

“恩。”宛夜怔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表示是自己跳下來的。當時的場景仿若再次在眼前重現,宛夜漆黑的眸子閃過嗜殺的血紅,想起那個男人絕情冷酷的神情,手也下意識的抓緊了。

“然後我又想起親兒。所以就回了居士山莊。”

“親兒怎麼樣?”聽到親兒的名字,宛夜就失了慣常的冷靜,顧不上對方身上有傷就下意識的提高聲音怒吼道。一貫神情淡淡甚至有些莫無表情的臉上也出現了明顯的慌張和擔憂。

“親兒很好。宛欣你別緊張。”傷口又是一陣疼痛,看著對方是在太過粗暴的動作,簡水谷苦笑一下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的神情:“你這樣我不知道該怎樣講。”

宛夜愣了一下,看著自己將對方衣領抓住的粗暴動作,遲疑了一下還是放開手重新將他扶住,頭卻一下意識的低著不敢看對方一眼:“對不起。”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是因為太擔心親兒了。”簡水谷輕笑:“放心吧,親兒沒事。是他讓我來找你的。他說你說了會去找他,所以你一定還活著,讓我趕快來找你。”

聽著簡水谷的話,想到懸崖上自己跟親兒說的最後幾句話以及對方那乖巧深信不疑的模樣,宛夜一直冷漠的臉上不知何時爬滿了清澈的晶瑩。

親兒,她的親兒,那麼乖巧懂事的親兒,那個不到四歲的親兒,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錯信他人的話,他們也不會落得現在母子分離的情境。

“親兒,我要去找親兒,我要把親兒接到我身邊來。那個男人,他根本不是人,親兒在他身邊會出事的。”冷漠的面目因為親兒被輕易打破,看著眼前的男人,宛夜失控的叫嚷道。

“宛欣,冷靜點。”簡水谷忍著渾身的傷痛將眼前激動的人攔住:“冷靜點。親兒沒事的。你要冷靜。”

“你要我怎麼冷靜的下來?”不知為何,一直忍耐在心中沒有選擇宣洩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全部崩潰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