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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怎麼了?”看著好友從進了院子就不停喝酒沉默不語的模樣,滄子傑有些不安的問道。

居天桀拿在酒杯揚在半空的手停頓了下,微微垂眸,像是想起什麼事情般,然後再次仰頭灌下滿口的烈酒。

“桀?”還是第一次見到好友這般失落,滄子傑狐疑的皺眉,“沒有追到那個女人?”

“不是。”生硬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般。

不是沒有找到,而是找到了,並且解決的很徹底。

是啊,實在是太徹底了,真正的斬草除根。但是,這不正是自己的願望嗎?為什麼心裡會有那種酸澀到揪痛的感覺?為何心情如此煩躁好似天昏地暗?

居天桀沉默著,除了不停地倒酒喝酒,竟沒有再說一句。

滄子傑心裡慢慢湧上不安,看著好友如此頹廢的模樣,很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開口過了半天卻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桀,不要再喝了。”酒壺慢慢空了,酒罈也空出了好幾壇。滄子傑終於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居天桀抱著酒罈的手,“酒喝多了傷身體,不要再喝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居天桀僅僅是平靜的看了身邊的好友一眼,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後,再次仰頭灌下。

整個房間都被濃郁的就酒氣給充滿了。

“桀,桀,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快說!”滄子傑更加不安了。桀剛才看自己的眼神實在太奇怪了,隱約跟那時知道姑姑跟那個男人的事情一樣絕望。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

搖搖手上的酒罈,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了,然後才隨意的往地上一扔。在酒罈落地發生清脆響聲的伴隨下再次拿起另一罈。

“桀!”滄子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把將他手上的酒罈揮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說啊!”

靜靜地沉默著,那雙深潭般的眸子裡像是一瞬間變得空洞許多般,之前偽裝的鎮定,努力擺出來的冷酷和淡定面具也慢慢撕破了面紗。

漆黑的眸子裡沒有半分神采,對上好友那焦急的目光,許久之後,在思維拉的悠長的時候終於開口了。

“她,死了。”

“什麼?”滄子傑下意識地怔了下。

“從絕情崖上跳下去了。還說要跟我恩斷義絕,然後就直接把我送給她的簪子摔碎,跳下去了。”居天桀的聲音依舊清冷,不知為何卻蒙上了濃郁的憂傷。

看著好友這種模樣,滄子傑也陷入了沉默中。許久之後,才有些冷淡的開口:“這不是一開始就已經想到的嗎?”

居天桀僵了一下,然後像是猛地想起什麼般再次逃避的拿起了一旁的酒罈。

看著好友鮮有的脆弱和憂傷,滄子傑重重嘆息一聲,然後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眼前的人。

他們,從一開始做出那種選擇開始,就已經沒有退路了,也失去了後悔的權利。

……

今晚的居士山莊,異常的沉寂。

比起以前的安靜,今晚,卻像是失了人氣般,寂寥而空寂。

前廳,池邊,走廊,涼亭,院中,平時總能見到人影的幾個地方現在卻是空蕩蕩的一片,沒有任何聲息。

甚至於,連燈都沒有。

每個人都老實地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安靜的,默默的,想著什麼,悼念著什麼……

就連平時總是傳來歡聲笑語的親兒院子,此時更是比別的地方多了幾絲絕望的憂傷氣息。

碧兒侷促的站在房門外,聽到下面丫鬟回報說親兒醒了她就趕緊趕了過來。但是隻要想到等會兒要面對那雙清澈無垢的眼睛,卻變得躊躇起來。在門口徘徊了很長時間,卻依舊沒有鼓足推開門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