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息怒。”

“你們這幫奴才還不跪下給公主行禮?”

竇銘鐵本就是武夫,而且極重君臣之道看見自家的奴才這麼不懂規矩瞪大眼睛大喊了起來。

“奴才參見蘭盈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幫奴才一起喊這句話聲音還著實不小,這會兒正坐在大廳的竇老夫人似乎聽到了公主殿下幾字,於是急切的問身邊的丫鬟:

“我好像聽到公主殿下的聲音了,萬不可失禮,快扶我出去迎接。”

小丫鬟也不懂什麼,聽到老夫人吩咐,馬上扶著老夫人就向外走去。

“嗯,很好,都起來吧。”

雪兒心裡很得意,恩威並施這四字運用的十分得宜。

竇銘鐵雖是武夫可是也多少看得出今天蘭盈公主到此,並不是只想喝碗白雲蓮子湯那麼簡單,且自己還怎麼敢越禮叫公主的乳名呢?不自覺搖了搖無耐的頭。這5歲的娃娃雖是自己的外甥孫女,可是一絲也看不出她只有5歲,彷彿就是一個成年的大國公主。氣勢氣魄不容忽視。

竇老夫人剛走到大廳的外門口正好與雪兒撞個正著,竇老夫人雖然已經年過六旬但眼力還是很好的,一眼便認出了雪兒:

“老身見過蘭盈公主。”說著就要下跪行禮。

雪兒馬上上前扶住了竇老夫人:

“舅婆,您身子不好不用行此大禮,雪兒這次來還想喝舅婆的白雲蓮子湯呢。”

竇老夫人笑開了雙眼,雖然臉上有幾道深深的皺紋可是不減她慈祥的面容。雪兒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這個舅婆心裡都有一種親切感,很喜歡她。

“好好,公主不嫌棄就好。”說著已經吩咐身邊的丫頭去準備了。

雪兒很自然的就坐在了這大廳的主位上,竇銘鐵夫婦坐在大廳主位的一左一右,很快的上等的竹葉清奉了上來。

一時間整個大廳靜的異常,只聞到了茶香在大廳內四溢並無人再多說一句話。其實雪兒也不是傻子,她剛剛燒了柳翠閣,這事想必也瞞不了多久,驚了竇若彬這條蛇,恐怕再託這人就跑了,也可能把14年前的事抖落出來。到時候恐怕遭殃的不只是竇若彬這個不要臉的了,自己母妃,雪哥哥自不必說,到時候這個慈祥的舅婆也會屍骨無存。雪兒很想現在就一劍劈了竇若彬,可是剛才的怒火現下已經稍加壓制了,飛快的整理著思緒,想必這會竇若彬還不知道柳翠閣裡上下都死絕了,要勝就要現在出其不意。想到這裡放下口中的茶杯,聲音極柔極甜:

“舅公,怎麼不見若彬表叔啊?雪兒已經好久不曾見過表叔了,把他請出來吧。”雪兒繼續像無事人一樣,品著杯中的上等的茶葉,還不時的說幾句“好茶”“好茶”。

這時竇銘鐵與夫人對看了幾眼,像是在猶豫要不要叫竇若彬出來,其實竇銘鐵現在最關心的是踢府之人,不過看蘭盈公主有意迴避這個話題,也沒一語挑破。正在竇銘鐵夫婦猶豫之際:

“依本公主看來,還是把他叫出來吧,如果等到父皇下旨那就不好了。”

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有意無意的提醒著二老此事並不簡單,竇老婦人一片驚顏之色,還是竇銘鐵身經百戰頗為穩重:

“公主說的哪裡話,蘭盈公主那是天浩皇朝的福星,福星要見哪有不見之理,來人請公子出來。”

一個下人跑了出去,想必是請人去了。

竇銘鐵說話間大器如常,毫不失禮,使出眼色讓竇老夫人稍安勿糟。

雪兒不再言語,櫻蘭小舌舔了一下粉嫩的小唇角,微微上揚,心想接下來好戲可要上演了,在場的人眼睛都睜大看好了。

“喲,表叔還以為是誰來了呢,原來是雪兒來了,表叔好久沒見到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