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逾司嗯了一聲,臉埋在她髮絲之間,覺得有點癢,臉頰蹭了蹭紀淮的肩膀:「昨晚我出力的,我怎麼不好意思睡?」

紀淮和陳逾司兩個人之間,在陳逾司的字典裡就不存在害羞。他這樣面不改色的說這種話,紀淮聽多了,但架不住次次都不好意思。

提醒他:「你等會兒下樓把垃圾帶出去扔了。」

外公外婆起了他們兩個也沒有睡多久,紀淮把垃圾袋打了一個結,叫陳逾司拿出去丟掉。

外婆盛完粥出來,沒看見陳逾司,就問:「小陳呢?」

紀淮指了指門外:「倒垃圾去了。」

外婆點頭,給紀淮端小菜出來的時候,突然想到:「垃圾分類了沒有?這裡最近搞了一個什麼棚子,裡面專門有人盯著的。」

垃圾分……類?

當紀淮差點跑出去找他的時候,陳逾司空著手回來了,嘴巴甜的不得了,叫了聲外婆之後去洗手,然後坐到紀淮旁邊吃早飯。

紀淮有點好奇:「那種用過的還帶有酸性磷酸酶和檸檬酸的橡膠製品算什麼垃圾?」

陳逾司開始喝粥,湊到她耳邊:「幹垃圾。」

好好回答就不是他了。

他說:「雖然很濕,但是是幹垃圾。」

紀淮:「……當我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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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路上堵,蔣雲錦一家吃過早飯出發的,路上堵車,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硬是開了兩多個鐘頭。

昨晚外婆已經打電話通知過了,所以今天看見陳逾司在這裡都沒有多驚訝。

許斯昂知道其中一些插曲,下午三個人一起去逛街的時候聊起這件事,他稍微有點生氣:「複合了不告訴我?」

陳逾司故意的:「你以前不是也不告訴我她的事情嘛?」

紀淮驚訝:「你還問過我呢?」

反問完紀淮學聰明瞭,猜到陳逾司要說什麼,立馬搶答:「我知道你四年都沒有忘掉我,一直喜歡我,而我還整了個小姚哥出來。」

他的臺詞都被紀淮給講完了,他也一時間還真沒有話講了。

他們兩個要抽菸,紀淮站在甜品店裡等他們在店外瀟灑一根煙的功夫。

兩個站在垃圾桶旁邊,在聊天。

聊什麼,她不會唇語不知道。

就看見陳逾司動了動嘴巴,在和許斯昂聊天但看著她。

許斯昂這人沒有那段戀愛是談得久的,他沒有非哪個姑娘不可過,他沒有堅定的選擇過一個人,沒有明目張膽的示愛過,看見身邊真出現久別重逢的例子還是有點八卦。

除了複合物件是他妹妹這一點讓他有點不悅。

「就這麼簡單複合了?」

陳逾司似乎所有人都覺得他們複合這件事簡單,他懶得解釋,乾脆就點頭:「恩。」

「你們都見家長了。」許斯昂沒頭沒尾的感慨了一句:「你和你爸媽說了嗎?」

陳逾司搖頭:「還沒。」

將菸蒂暗滅在垃圾桶專門滅煙的小格子裡:「娶她是我自己認定的事情。」

許斯昂還是偏傳統:「但告訴你爸媽也是個規矩。」

就像領證是領證,大哭痛哭是在婚禮上一樣。前者是兩個人的衝動產物,後者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陳逾司掐著時間給他媽打了個電話,電話一開始沒人接,他就發了條簡訊過去。

收到回信的時候,他剛洗完澡。

簡訊說不上是關心,但最後附著一條祝福,問他們是否要來英國見一見她。

紀淮最近不太有空,放完寒假就要開學,開學的之後她連軸在學校和科研所燃燒生命,在猝死的邊緣來回橫條。

有一回加班到半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