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扁嘴:「然後人家覺得你玩弄她的感情,揍我揍的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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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淮以前只覺得她不太幸運,但也不悲催。

腦子雖然不是頂尖,但幸好她不懶,努力也用工。

雖然一切都不順意,可也不算個烏鴉嘴。

晚自習前,夏知薇和她一起看風將樹上的枯葉吹滿地,但兩個人都不是文藝細胞充足的人,沒看過淮南子裡的『以小明大,見一葉而知天下之將暮』,也背不出蔡文姬的「塞上黃蒿兮枝枯葉幹,沙場白骨兮刀痕箭瘢」。

兩個理科女生只能看著落葉,說一句:「由於葉柄中的維管束細胞不溶解,但這些維管束非常纖細,風一吹就掉了。」

再問,就只能說:「離層有關。」

白天她還想過徐嬌說不定要找她麻煩,晚自習前,紀淮和夏知薇要聊天,她人生頭一次被叫出教室,但不是什麼羞人的表白。

紀淮跟著她走去了老樓,徐嬌走在前面,她學舞蹈的,背脊挺得很直,人也很瘦。

很瘦,但不妨礙甩在紀淮下顎上的那一巴掌很重。

「你和你媽媽都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嘛?徐肇是我爸爸,你應該記得他吧?有一次他為了陪你媽媽回家,把我媽一個人丟在了外地,那次他還帶你去買了好多新衣服吧?我媽媽給你媽媽打電話叫她離我爸爸遠一點,你媽媽照做了嗎?既然沒有要破壞別人家庭的想法,那和一個有家庭的男人保持距離不是應該的嗎?」

紀淮的印象裡,有這件事。

雖然很多年前了,但已經在記事的年紀了。她記得是有一個叔叔帶她去買過很多衣服,還給她了一個金額很大的紅包。

但蔣綏惟告訴她,只是一個叔叔,不是爸爸,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那一巴掌突如其來,讓紀淮後槽牙都有點疼。

好半天,只能眼眶發紅的說:「我媽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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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逾司回教室,就看見夏知薇在,向她問起紀淮去哪裡了。

夏知薇想到了紀淮被徐嬌叫了出去,但沒有注意到兩個人走去哪裡了:「不知道,但徐嬌來找她。」

三中這個破學校,要找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彷彿誰都覺得老樓是個打架、抽菸、幹壞事的好地方。

陳逾司從樓梯下來,從西邊的出門走出去,沿著教學樓一直走。走到老樓旁,還沒走進去,和裡面走出來的人面對面撞見了。

紀淮低著頭,手捂著側臉,沒剎住車,腦袋撞到了他。

一抬頭,就看見了跟著紀淮一起走出來的徐嬌,陳逾司目光掃過她,警告和厭煩滿目都是。

看著紀淮捂著臉的手,心一顫,拉開她的手,不容紀淮閃躲的挑起她的下巴。

下顎處的傷口,泛紅鼓起。

陳逾司開口,語氣狠戾:「她打你了?」

沒等紀淮開口解釋,他路過她,朝著徐嬌走去。紀淮小跑著追上去,拉著他:「你聽我說……」

陳逾司甩開紀淮的手,頭一回兇她:「給我站在這裡。」

紀淮被他頭一次發火給嚇到了,僵直在原地。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伸手抓著徐嬌的衣領往廁所拖拽,挨那一巴掌的時候還沒哭,這一瞬間眼眶越來越澀。

不為自己捱打,為這一刻如轟鳴刺耳的心臟地殼移動,為他因自己而失格的一言一行,為他如此這般的偏心。

對徐嬌來說,說不害怕是假的。她的掙紮在男女的身體的差別來看,不能說是毫無作用,簡直可以說是白費力其。

但死撐著,不肯漏怯:「陳逾司,難道你還要打女生不成?」

陳逾司壓根沒理她,伸手推開一件隔間門,將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