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兩個大行李箱暫時先放在基地,因為距離開學還有半個月,鄭以航又跟著戰隊四五年了,經理很大方的叫他別去給他妹妹浪費錢找酒店,前些天被淘汰的實訓生房間空了出來,能暫時讓工作人員家屬入住。

兄妹兩個一前一後地出了基地,鄭一葦問了句:「今天就那個男生一個人訓練嗎?要不要叫他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啊?」

「你說陳逾司啊?」鄭以航理著小挎包:「他們今天沒有訓練賽,不過九月頭了,七號截止,他們要rank分數發工資了,得拼命上分了吧,我估計他應該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去。」

聽見自己妹妹又嘀咕了一句『那人總也要吃飯吧』,他才察覺到不對勁:「別想了,他有女朋友了,高中同學,感情穩定。」

「哦。」說不失望是假的:「他女朋友長得好看嘛?」

「不知道,我們俱樂部不讓帶女朋友回基地,所以我也沒有見過,但配帥哥,總不會太差。」

也對,發現帥哥和自己沒有可能之後鄭一葦更失望了:「我還以為打電競的都是像你這樣,不修邊幅,邋裡邋遢的。」

很快他們兄妹兩個就知道了陳逾司女朋友好不好看了。

紀淮在藥店買了感冒藥,站在他們基地小區大門處等陳逾司出來。她問了陳逾司,他今天沒有訓練賽,但她已經站在門口等了二十分鐘了,偏他們基地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裡空調壞了。

她等了一身汗出來,手裡的冷飲都解不了熱。

鄭以航陪鄭一葦逛街,走斷了兩條腿。從便利店的冰櫃裡拿了一瓶可樂,三兩口乾掉一半,她妹妹坐姿不雅的坐在便利店的椅子上休息。

隔著一塊貼花的玻璃外站在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女生,手腕上掛著一個藥店的袋子,另一隻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她無聊的站在店外,後腳鞋尖踢著前腳的鞋跟,沿著步行道上的盲道慢慢走著打發時間。

背脊清瘦但直,人也瘦瘦的,和他們北方姑娘不一樣。白白淨淨,五官淡,但比例正。

鄭以航損她:「你看看人家女生走路都小步小步的,你看看你,步子又大,揮臂揮得就像是要把胳膊甩出去。」

「你喜歡?那你給我找一個南方嫂子唄。」

兄妹兩個講著話,忽地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朝著玻璃外那個久等的女生走去。

陳逾司看見訊息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一出小區大門就看見紀淮倚靠著路燈在發呆,她已經快憑一己之力餵飽方圓百里的蚊子了。

因為在生氣,嘴巴噘得老高,能掛醬油瓶了。

他站在步行道下面,差了一個臺階的高度,他還是比紀淮高。

紀淮把手裡的感冒藥拿給他,陳逾司看見裡面裝著的不過是普通的感冒藥。也不知道她是賭氣還是真要走了:「你自己照著說明書看怎麼吃藥,我要回家了。」

「你就為了送個感冒藥啊?」陳逾司拉著她,不肯讓她走:「不再說兩句就要走了啊?」

「原本是想跟你說兩句的,但等你已經浪費掉了說話的半個小時了。」

對視了幾秒後,陳逾司真沒有繼續攔她:「打車了嘛?我陪你等車過來。」

見他沒給自己撒氣之後臺階下,紀淮更生氣了。說了句不要,就抬腿準備走。

腳剛踩到步行道下面,人一輕,被他箍著腰,重新抱回原位。

「我想和你抱抱,聊聊天。你要願意我也想親你。」陳逾司看見她手臂內側被咬出來的蚊子包,伸手輕輕的幫她撓著癢:「可我感冒了。」

這不是臺階了,壓根就是全自動電梯。

紀淮哼了一聲:「活該。」

知道她不生氣了,陳逾司繼續問她:「什麼時候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