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茹理,然後道:“你的內閣,都應該下臺,你們要對國民負責!

議員柏林也說:“費茹理,你應該滾回老家去!”

其他法蘭西議員,也紛紛站起來譴責費茹理,有的還脫了臭皮鞋,就往費茹理頭上扔。法蘭西議會里吵吵鬧鬧,亂成一團。最後,法國議會以306對149票對費茹裡內閣投了不信任票,法國總理費茹裡宣佈引咎辭職,費茹裡內閣倒臺。

但是,法國國內輿論一片要向大清國全面開戰之聲,當晚法國議會透過了費茹裡提出的向法國在越軍隊追加五千萬法郎軍費的提議。當時,中國駐法公使曾紀澤,也就是曾國藩的二兒子,從法國報紙上看到了法國議會的決議,趕緊發電報回國,電請清政府議和,曾紀澤發電報給總理衙門道:“諒山克,茹相革,刻下若能和,中國極體面,雖稍讓亦和算。似宜趁法新執政初升時速辦。”

曾紀澤光緒四年奉命出使英、法,光緒六年兼任駐俄大臣,在光緒七年他透過反覆與沙俄政府周旋,終於改定了前任使俄大臣崇厚所定約章,收回了伊犁和特克斯河兩岸地區,受到當時世人的交口稱讚。在中法戰爭初期,曾紀澤也是主戰派,為何鎮南關大捷後他反而積極主張議和?

身為駐法公使,曾紀澤在法國多年,對法國的軍事工業、造船技術很熟悉,他明白法國當時畢竟是工業強國,中國可以一戰打敗法國,也可能再戰打敗法國,但絕不可能三戰還打敗法國!曾紀澤“主戰”,剛開始時看到法國政局比較混亂,是為後來的“和”服務的,而“主戰”是示人以實力,未必啟釁,他與張佩綸等人的主戰不同。

曾紀澤在發回國的電報中還說,法國內閣總理不像中國皇帝,內閣倒臺就是屁大點的事,馬上就會有新內閣上臺,甚至政府關門都沒啥問題,這是很多國人永遠無法理解的事。打贏之後,趕緊議和,兩國都有面子,可以借鎮南關、諒山大捷的籌碼,在外交談判中壓止對方討價還價的無厭索求,實現以戰止戰、以戰促和的戰略意圖。

曾紀澤這封適當時機議和的電報,是曾紀澤對中法兩**事實力進行對比,權衡戰爭雙方利弊後提出的明智之舉,也正合李鴻章的心意。因為這一戰,作為統籌全域性的李鴻章,幾乎把淮軍的老本都賭上了,鎮南關大捷,還有運氣的成分,這仗不能再打了,也沒錢再打了。打仗是要燒錢的,這是那些主戰的清流們永遠不會考慮的問題。中法開戰,中國以廣東海防、福建海防、援臺規越、滇桂借款等名義向滙豐銀行等洋行借外債共計七次,總數約為庫平銀一千二百六十萬兩。這還是直接用於軍費的數目,如果算上淮軍傷亡要發的撫卹金和損失的戰艦船廠,大清國耗不起了。

於是,協助醇親王處理總理衙門事務的李鴻章,準備將駐法公使曾紀澤的電報上報給慈禧太后,交由朝廷的軍機處議處。

李經述知道在歷史教科書中,中法這一戰,被說成是“中國不敗而敗”,被當成當時清廷**無能的又一罪證,李鴻章和曾紀澤也因此背上漢奸的黑鍋,便勸李鴻章說:“中國戰勝法國,如果此時議和,父親大人恐怕會被國人罵為漢奸,或者賣國賊!”

李鴻章先是一驚,後微微一笑,道:“世上有很多事,都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而且,不要在乎別人說什麼。那些主戰派要打,拿什麼打?向洋人借的庫平銀一千二百六十萬兩,還只是直接用於軍費的數目。別人說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吧,總不能堵住別人的嘴吧。朝廷好比是一座山廟,老夫就是廟裡撞鐘的老和尚呀,在廟裡一天,就得撞一天鐘,凡事但求無愧己心。”

李鴻章便把曾紀澤的電報附在奏章中,上奏軍機處,軍機處報告了慈禧太后。

慈禧太后馬上召集禮親王世鐸、戶部尚書額勒和布、閻敬銘,刑部尚書張之萬、工部侍郎孫毓汶五位軍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