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孩子的時候,就確定了,那孩子是我的,果然親子鑑定報告出來了,孩子確實是我的。我日夜陪著那一對兒女,看著他們一天天的長大。

可我沒想到,說要公平競爭的兩個人,居然同時做了份假的親子鑑定出來。我當時就要抓狂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被人家陰。

再然後,我跟家裡鬧翻了,簡直是天翻地覆,老爺子珍藏了多年的瑞士軍刀,差點就插在我的小腹裡,我不明白,不過是一紙婚書,有那麼重要?騰非的兒媳婦怎麼了?騰椿語的老婆又怎麼了?在我眼裡,她辛博琪,只是一個我愛的女人。愛情,什麼時候也變成了錯誤的?那麼什麼是對?可還有人知曉?

那次爆炸,比我想象中的要壯烈,或者說我當時什麼都來不及想。

送去醫院的時候,我根本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我隱約聽到有人發飆,是我家老爺子,這麼個深沉的老狐狸,在醫院發飆,將所有對我進行說教的醫生罵了個狗血淋頭。我朦朧中只記得,有人說,我要截肢,也有人說,我的命保不住。

我之所以說隱約,是我根本不記得,很久之後,我醒來了,聽人說起過。

當天下午,我轉院,去了美國。這一切,我是在兩年半之後才知曉的。腿是保住了,可我的腦子罷工了,傳說中的植物人,可笑的誕生了。

我的求生意識很強?為什麼我一直不醒,可如果不強,為什麼沒死?人,本身就是個難懂的問號。

我記得我醒來的那一天,我的姐姐趴在我的身上,哭得不可抑制。而我的母親,早就臥床不起,自從知道我發生意外的那一天起。

我至今記得我姐說過一句話,“你不能為你自己一個人活著!你有父母,你有孩子,你不是還有個愛得要死的女人,那你就給我好好的活著!”

的確,我得活著,而且要更好的活著。我託姐姐給我拍了一段琪琪在雲南生活的影片,小小的螢幕裡,我最愛的女人和我最愛的孩子,三個人鬧在一起,她一個大人,被兩個三歲的孩子追著打,仔細看來,那一天應該是傣族的潑水節,她笑得像個傻瓜,孩子們笑得也像是傻瓜,可就是這傻傻的表情,卻讓我覺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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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開始悵然若失,若是陪在他們身邊的,是我該多好?

我抱著那段影片無聲的哭了,悶在被子裡,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加州的別墅,建在半山腰上,空氣卻沒有我想象中的好。我家老爺子給我買的房子,傭人也是他僱的,不過,用的是我的錢。他清廉著呢!當然這句話也是他自己說的。

當我做了半年的復建之後,我的下半身仍然沒有一絲的反應。是個人都會崩潰的,所以我沒能倖免。

可我只是變得沉默,再沒跟人講過話,成天的縮在被子裡,偶爾的會偷偷的掐自己的雙腿,可還是沒有反應。

這樣的一個我,怎麼去見她?一個殘廢了的我,回去了,將會是誰的累贅?

門被敲響了,很輕柔,是那個怯懦的女傭,她是白種人,一雙藍色的眼睛,時常散發出恐懼。我不禁笑了,我有那麼可怕?

我笑了,她卻愣住了,手上捧著的禮盒也掉了。這一掉,她才清醒過來,又不住的說著對不起。

“有事?”我問她。

她點頭,“金小姐派人送來的。”

我瞄了一眼,是一件禮服,這女人是瘋了,嫁給我對她有什麼好處?無非一口氣而已。

“打個電話給金小姐。說我要見她。”

女傭應著出去了。

不多時,金敏熙就風風火火的來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你以為你是誰啊,讓我來我就來?”

我無奈的笑了,“可你不是已經站在我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