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凱見文秀一副輕視的模樣,心中更加氣憤,緊咬了一下牙齒,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言道:“那好吧,唐凱在這裡先行謝過文夫人了。”說完,讓手下人帶領白玉嬌去見天香郡主了。

白玉嬌向著文秀柳眉一挑,遞去一個得意的眼神,隨後拉著小寶跟隨著小廝出了偏廳,李皓軒也緊緊跟在文夫人的身後,一刻也不敢怠慢。

文秀和劉飛眼看著白玉嬌他們消失在視線中,這才轉頭進到偏廳落座。

唐凱命下人奉上了今年的香茶,請文大人和師爺品嚐。文秀手捧著茶杯,輕抬杯蓋,微微抿了一口,茶水清香撲鼻,但卻是滾燙無比,燙得秀秀手腕一抖,險些丟掉茶杯,尷尬得她迅速撂下了香茶,一手掩住朱唇,乾咳了好幾聲才算是緩了過來。而旁邊的劉飛手託茶杯冷眼輕瞟著秀秀的毛躁之舉,自覺臉上無光。

唐凱倒是司空見慣一樣,只抬眼略略關切地望著文秀,淡淡一笑,口中言道:“哦,文大人慢用,小心茶水還燙呢。”

文秀狠狠瞪了唐凱一眼,暗想,這樣提示的語言,提前說來那是善意的提醒,現在才說出口,那便是譏諷一般了。

唐凱見文秀沒給自己一個好臉色,也不生氣,嘴角依舊掛著一絲微笑,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默默端起自己的茶杯,輕吹著杯中的熱茶,不慌不忙地品嚐了幾口。

唐凱知道,文秀向來是這個脾氣,自己冒失衝動,沒等別人提醒或者勸解,她便已經有了行動,而在行動受挫之後還要抱怨身邊之人不早早阻攔於她。就為這個,兩個人以前沒少爭吵,那時的秀秀氣勢洶洶地一定要弄清到底是誰的錯,那種不講理的架勢曾讓唐凱頭疼不已。

應該承認,秀秀有些較真,或許是因為職業的原因,爭吵起來還略帶那麼一點強勢,但虛榮心偏重的唐凱卻在無意間將這點強勢無限渲染擴大,以至於最後自己無法接受一丁點的強勢,甚至連小女子的那份執著都連帶著一起厭惡了。

偏廳裡,文秀調整了一下情緒,忽閃著大大的美眸,煞有介事地向唐凱詢問了昨晚的火情,一再嘆息著王府這等戒備森嚴之地卻還不慎失火。那語氣和神情盡顯譏諷之意,眼神落到唐凱身上之時,還略帶著幾分責怪。

唐凱心中暗自好笑,王府失火,還不是你文秀的傑作?但表面上,唐凱依舊如潞安王叮囑的那樣,義憤填膺地在文秀面前揚言要抓到縱火兇手,嚴懲不貸。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言辭激烈,卻都是虛假無用之詞,倒是讓文秀找到了一種久遠的校園社團活動演出話劇時的感覺。而一旁的劉飛只顧低頭品茶,偶爾才抬眼瞟一下文秀,隨意附和或者勸解上兩句。

就在三個人在偏廳聊得熱火朝天之時,天香郡主已在別院將文夫人三人請進了自己的內室。

白玉嬌一見到郡主,便是禮數週全,規矩地飄然行禮,而天香趕緊讓櫻紅上前相攙。而文小寶則在一旁無所事事,只用一雙清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美麗的郡主以及郡主閨房。白玉嬌亦讓文小寶磕頭參見郡主,讓天香急忙攔下。

眾人落座之後,白玉嬌說明了來意,接過李皓軒手中的禮盒雙手捧在胸前,說是文大人親自挑選的老人參送給郡主,言罷,還輕挑著眼眉,向著郡主遞去一個略帶深意的眼神。

天香見狀,命周圍的丫環統統退下,只留晗冰在身邊伺候,櫻紅則守在門口。而白玉嬌也識趣地讓李皓軒帶著文小寶暫時到門外等候。

見屋中只剩下郡主和她的親信了,白玉嬌這才將禮盒開啟,送到郡主的面前,意味深長地言道:“請郡主一定要親自過目。”

天香點頭,接過禮盒,低頭一看,那盒子中倒是的確有一棵人參,但人參的旁邊卻放著晗冰的令牌,另外還有一個精緻的珠翠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