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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空長了蓮兮九千歲,卻最是小肚雞腸直像個幼稚小兒。
他嘴上自是最會拿刻薄話來唐突蓮兮,卻不曾被蓮兮動過真格,以應龍龍元傷成似今日這般慘不忍睹的模樣。蓮兮揪緊手中的赤紅翎毛,心中酸澀未散,這一時更添了一絲莫名的歉疚。
她望著對岸草地上朧赫殘留的血跡,又想起司霖奄奄一息的形容,千思萬緒在腦中胡亂奔走,倏忽被人一拍後背,她手速先於理智,鸞鳳出鞘已握在手中。
封鬱被劍直指,忙後撤一步,輕輕拿兩指小心將劍尖撇開一邊,說:“我只是來叫你一同下山去。”
他不知何時自己把血衣在潭水中漂洗過,溼漉的粹白衣料在月下半是透明,衣上那一道破口被他小心翼翼別到了背後。然而肋間傷口雖不見往外滲血,卻也並未見痊癒,狹長一道血痂隱在衣衫之下模糊可見。
蓮兮望著他的傷痕,皺了皺眉說:“你這傷口是怎麼……”
“我雖是男子,又生得仙體,但被一個女子這樣不害臊地拿眼往胸間身下瞅個不停,也會生出幾分羞意……”封鬱見她面上凝滯,自笑了笑揶揄道。
“我問你這傷口……”
“我怎麼覺得鸞鳳與平日有幾分不同?你自己看……”封鬱驟然打斷她的話,拿指尖挑起鸞鳳劍刃在月光中上下打量,一面指著劍脊處說:“此處原本是這模樣麼?”
蓮兮幾番欲說話都被他打岔,哪有什麼好氣,隨便拿眼瞟了瞟手中鸞鳳。
這一瞟當真驚得她呆若木雞。
只見原本光滑的銀色劍脊上竟不知何時被淺淺鏤雕上一葉狹長的羽毛印痕,這長羽刻紋在月色下好似活物一般,緩緩輕舒著邊沿的絨毛。蓮兮與鸞鳳朝暮共處數千年,從未見過如此光景。當下也不廢話,掌心發力,微微向劍中注入一絲應龍元息,又在空中虛劃了幾下。鸞鳳自是赤脊緋刃不在話下,不想其上的長羽紋路也在劍走遊曳中浮起一層金色,好似覆在劍上的螢光一般,雖只是微微閃動,卻讓蓮兮心頭狠抽了一抽。
“是司霖嗎?”她在月下全不顧自己早已身心疲憊,滿臉歡欣地舞劍飛旋,將遍身龍綃黃裙都籠在一片赤影金芒之中,一面喃喃低語:“司霖,你果真棲息於鸞鳳之中了嗎?”
鸞鳳之上,金羽猶如星光一般,輕輕閃動。
她好似又聽見耳畔嘶啞卻溫暖的聲音,伴著帽墜泠泠響動,緩緩說道。
霖心中不捨。
不想從這裡放開雙手。
這可算是對愛,有一絲一毫的體會嗎?
第十八節 往事成風 何以解憂(1)
亥時已過,新安城中猶是燈盞璀璨,高閣之中都在面街這一側置臺焚香,又備果品菜餚數碟陳於案上祭天。街上三三兩兩不時有女子結伴嬉鬧而過,卻都將剛洗過的頭髮溼漉漉披散著,任淋淋烏髮在夏風中被吹拂自幹。
若非封鬱提起,蓮兮早忘記那日在茶棚裡所說之事。原本她也只當一句玩笑話,不想封鬱當真帶她來新安城中游玩。
還偏是在七夕這一夜。
蓮兮對人世習俗玩物最有興趣,初時與封鬱並肩走在街上,心中還因司霖之事有所落寞,這時見街市熱鬧非凡,心中也明朗許多。
她在街市上且行且看,走馬觀花間見著什麼都覺新鮮,卻偏又不好意思在封鬱面前流露出沒見識的模樣,非要賣弄賣弄自己的凡學,便問封鬱:“你可知道高閣中所置的香臺,是文士拿來拜祭誰的嗎?”
蓮兮原也拿這一問去為難過龍太子漣丞,漣丞自然知道凡間有牛郎織女之說,便費盡功夫在這二人中左右掂量了半天,最後答曰是祭拜牛郎,害她在一邊笑得前仰後合,肚疼了好幾個月。
她原以為封鬱也要取捨好一會兒,沒想到他笑笑,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