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就要離去,心裡居然滑過一個惡毒的念頭,“死了才好!”瞬間,薛楓馬上就又為自己的這個念頭而感到震驚不已,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歹毒了?

“這,這……”柳青尷尬地站在那裡,左右為難。

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薛楓聞之身子一顫。居然是柳湘蘭!柳湘蘭緩緩從樓下走上來,深深地望著他,“楓哥,給湘蘭一個薄面可以嗎?表兄如果在我家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父母沒法跟舅父大人交代!”柳進南知道柳青多半是請不來薛楓,自己又不好意思去求,只好讓女兒出面了。

薛楓無語,閉上雙眼。半響,“走吧。”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骨子裡缺乏唐朝人對於權貴的潛在敬畏意識,或者說他根本久沒有這個社會應具備的王權社會等級觀念。因而,對於王信的狂妄和高高在上,他是非常厭惡和反感的。更何況,他還是自己的“情敵”。但他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心軟,面對別人的“哀求”或者他人面臨危難,他很難做到漠視無睹,哪怕是明知別人是偽裝的,也忍不住會上當。他母親曾經無數次數落他,楓兒啊,你這樣的性格在社會上怎能不吃虧喲。在現代社會的時候,他就因為“心軟”,吃了不少啞巴虧。譬如,只要別人說兩句“軟和話”,原本他該得的榮譽名額和獎學金經常會被同學佔去,等等。然而,在大唐,這對他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柳青大喜,帶頭下樓。薛楓與柳湘蘭對視一眼,默默地也隨後而去。路上,柳湘蘭一直沉默著,在兩人即將跨進柳府大門的時候,她卻突然輕聲說:“楓哥,湘蘭此生除了你之外,誰都不嫁,除非我死!”聲音輕柔而堅定。

說完,她飄然而去。這時,柳進南夫婦已經迎到了門口。

“薛先生,這,這,實在是不好意思,有勞了!”柳進南尷尬地拱手。

“薛先生,這次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侄兒啊!”王氏急切地說。

薛楓還沉浸在柳湘蘭剛才那一句話裡。體會到她的深情,他感到一陣輕鬆。是啊,自己擔心什麼呢?湘蘭對自己情深一片,只要我們真心相愛,誰也阻撓不了!理是這個理,但他似乎忘了,他這是在古代的唐朝,而不是法律保護婚姻自由的現代社會。

心情好了,臉上便有了笑意,“員外,夫人,帶我去看看王信公子。”

……

看了王信手捂右下腹疼得死去活來的樣子,薛楓馬上明白,他肯定是急性闌尾炎發作!如果是慢性,還可以用些的中藥調理,如今急性,這個時代又沒有消炎的抗生素和手術器械,如何診治?再說了,即便是有,自己也是空有理論沒有實踐,如何去為他開刀動手術?

搖了搖頭,薛楓朝柳進南夫婦苦笑一聲,“員外,夫人,王公子此病,在下治不了。”

柳進南夫婦大驚,王氏身子一顫,差點沒倒在地上。她上前抓住薛楓的胳膊,快要哭出聲來,“薛先生,無論如何一定要救他啊!”

“楓哥,你再想想辦法!”柳湘蘭走了進來。

薛楓溫柔地看著柳湘蘭,心裡想,你哪知道,我是個冒名的神醫啊!但他實在難以忍受她那充滿企盼和哀求的目光——也罷,就死馬當活馬醫,自己就冒險試一下。他決定給王信開刀!

“員外,夫人,眼下只有手術開刀了。但因為手術條件不具備,我只有五成的把握,治與不治,請你們決定吧。”薛楓緩緩說道。

“什麼是手術?”柳進南疑惑地問道。

“也跟你講不清楚,類似於神醫華佗開膛剖腹之法吧。”

“別猶豫了,五成把握總比等死強,薛先生,你快動手吧!”王氏望著因為疼痛快要昏迷過去的王信急切地說。

“既然如此,員外,請派人馬上給我準備手術用品。第一,我開個方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