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預感到殺石井四郎家人的行為一旦暴露,自己將承受多方面的責難,很多人會指責他濫殺無辜,但馬遷安不打算認錯,他有一個堅定地信條,在數千萬中國人的冤魂面前,區區幾個“無辜的”曰本人不值得一提,這就是戰爭,道德和信義在兩個族群生死搏殺面前,顯得那樣微不足道。道德和信義只有在和平時代才具有意義,現在嘛,一切為戰爭服務!

在空蕩蕩的建築群中,馬遷安盤亙了足有半個多小時,在別人眼中馬遷安的行為當然是在追思逝去的親人,這讓黑羽一幫人也不禁唏噓不已,不管是不是裝的,所有的人都陪著馬遷安落淚了。

柳田元三終於姍姍來遲,當他到來的時候,馬遷安已經從“悲痛中”清醒過來好半天了。

柳田元三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除了警衛的衛兵之外,還有三個高鼻深目的外國人,其中一個是葡萄牙駐哈爾濱領館總領事斯基德爾斯基。

在馬遷安的情報系統彙報上來的材料中,有不少哈爾濱名人的秘密檔案,因馬遷安長期關注哈爾濱的內外形勢,他對這些情報也多有涉獵,根據檔案裡的照片對照,馬遷安很容易認出來這個人是斯基德爾斯基,但這個猶太佬來這裡幹嘛?

對於以金錢至上聰慧狡黠的猶太人,馬遷安從心裡視他們為當然的對手,這些人無利不起早,不僅善於設計長期計劃,見縫插針的短期行為也是精明的不得了,不得不防。

另兩個則是老熟人羅曼諾夫和他的兒子薩沙羅曼諾夫,薩沙來的目的很可能只是充當日語翻譯,老羅曼諾夫也來湊熱鬧?咋回事?

柳田元三上前先是嘰嘰咕咕說了一通安慰的話語,毫無新意兼車軲轆話,在這個老特務面前,馬遷安打起十二分精神與他周旋,據他的判斷,石井四郎與柳田元三的交集不算太多,雖然731部隊定期從特務機關接受那些“實驗材料”,但具體負責的人是中留金藏,這種活動應該與石井這個最高長官關聯不大,柳田這傢伙也不會有興趣參與到具體事件中,按判斷兩人見面的機會很少,彼此之間談不上什麼密切交流。

馬遷安一邊與柳田虛與委蛇,一邊豎起耳朵偷聽羅曼諾夫與斯基德爾斯基的交談,兩人用的是俄語,很可能欺“石井”不懂,兩人的談話沒有什麼避諱。

斯基德爾對羅曼諾夫說:“您說的沒錯,確實沒錯,這座庭院和這座大房子真的是太適合我居住了,瞧這花壇和草坪,瞧這哥特式的建築,都是我最喜歡的,其實這哈爾濱的大街小巷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早就相中了幾處房產,但其他的那些人他們都不賣或者要價太高,幸虧您提醒了我……”

我,你這鳥人!原來是撿便宜來了,馬遷安稍一想就弄明白這其中的關鍵環節,無緣無故跑這來幹嘛?還不是房地產給鬧的。這傢伙相中了石井的“凶宅”,一定認為可以低價買到。

羅曼諾夫偷偷瞄了一眼馬遷安,見馬遷安沒什麼反應才大膽回道:“我們白人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想中了這座大宅院,你想如果我的夢神俱樂部開到這裡,那得服務多少達官貴人,我能多掙多少黃金呢,你看看,這裡的建築不下三萬平方英尺吧?但我又考慮到了兄弟你的需要,作為親密的朋友,我怎麼可以只想到自己呢?我們的友誼是千秋萬代的,想到這點我就決定忍痛割愛成全你,願我們的友誼萬古長青。”

嗬!羅曼諾夫也不是個好鳥,這話說得三吹六哨的,**湯灌的,忽悠啥呀忽悠?你再忽悠也不能把斯基德爾忽悠瘸嘍,這兩個老狐狸!打的如意算盤。

馬遷安斜眼眯了羅曼諾夫一眼,羅曼諾夫立刻警覺的閉上嘴巴。

“這兩位是?”馬遷安故意裝作不認識他們的樣子,向柳田元三探詢道。

柳田元三剛剛對著馬遷安說了一大頓廢話,什麼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