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頭陳述之留了下來,坐在他們的後面。

少頃,西京留守餘謙也到了。

餘謙過來的時候,排場倒是tǐng大的,這個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畢竟他是朝廷在西京的最高行政長官,出行時的儀仗代表著朝廷的體面,這方面是省略不得的,尤其是在這種比較隆重的場面上,更是要注重一些。

餘謙來了之後,跟眾人打過了招呼,見王通化也在,也笑著說了兩句,便看到了陪在他身旁的葉銘,不由得有些驚異於葉銘的風度,於是便問道,“這位偏偏少年倒是初次見面,卻是何人?”

“晚生定州葉銘,見過留守大人。”葉銘站起身來,拱手為禮道。

“你就是葉銘葉yù卿?”餘謙的眼中有些喜色,看了一眼王通化,笑著說道,“就是那個天上碧桃和1ù種的葉銘?”

“正是晚生。”葉銘點頭道。

“呵呵,化之啊,yù卿到了西京,你怎麼也不帶來給我瞧瞧?平日裡你對他多有讚譽,關鍵時候倒是會藏sī哦。”餘謙笑著對王通化說道。

“留守大人說笑了,yù卿也是昨夜才到西京,還未來得及登門拜訪。下官想著今夜大人一定會參加g就帶了他過來,拜望一下留守大人。”王通化回答道。

“如此甚好——”餘謙點了點頭道,“yù卿能夠參加今夜的江詩會,定然為我西京士子增色不少。”

“不敢當留守大人謬讚,晚生才疏學淺,哪裡比得上西京眾多士子。”葉銘客氣道。

眾人說了幾句,江詩會就正式開始了。

“江詩會,向來是以風hua雪月為題,今年自然也不會例外——”詩會的主持人,則是詩壇宿老,有“南馮北羊”中“北羊”之稱的羊徐行。

羊徐行是yù徽王朝著名詩人,最擅長寫風hua雪月的應景之題材,讓他擔任詩會的主持人,也確實是最恰當的,至於說有“南馮”之稱的馮韶峰,卻是最擅長寫金戈鐵馬的邊塞詩篇。

今年的江詩會,卻是強調一個月字。

“月上中天,江水滿,即以此情此景,作一篇詩來,屆時由九位評判推選出今年的三甲,刊印天下,共賞。”羊徐行將今年的題目給講解清楚,然後又說道,“仍以兩個時辰為時限,望各位好好把握。”

羊徐行說完之後,又有江閣的大管事宣佈道,“今夜為助興,我家東家特意捐出黃金百兩,贈與一甲第一名,以為彩頭!”

眾人聽了,又是一陣sao動,黃金百兩可不是小數目,如今一兩黃金大抵能夠兌換十兩紋銀,而一兩紋銀則當銅錢一千文,也就是一貫。

平時豐年一斗米的價格,也不過就是十文而已。

眾士子當中,自然還是家境普通的佔了多數,聽得有這麼高的彩頭,大家都紛紛摩拳擦掌,拿出十分的氣力來,想要拔得頭籌。

參加這一次詩會計程車子,何止數百人之多,此時各自找了地方,或者奮筆疾書,或是咬著筆頭苦思冥想,個個不遺餘力,倒是有一大半兒的心思,都在那百兩黃金的賞賜之上。

自然有那快槍手,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拿了詩作出來,jiao給九位評判過目。

只是質量究竟如何,從九位評判bo瀾不驚的表情上,眾人就可以猜出一個大概來。

“百兩黃金,今年上官東主怎麼捨得出這麼大的彩頭?”

“這事兒就難說了,不過聽人說,似乎上官東主的女兒年方及笄,最喜詩文,近來因為沒有好的新詩面世,一直耿耿於懷,央求父親在詩會上多多留意,這才有了重金彩頭的由來。”

“原來如此,若是今夜得了一甲第一名,豈不是有機會得到上官小姐的青睞?”

“誰說不是?上官東主雖然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