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攬著她的腰,她的腰肢軟如無骨,確實是醉了。喝了大半夜的酒,即使是最無害的啤酒,如她那麼灌,照舊會醉吧。

她反身作嘔,男人側了側身子,她勾勾嘴角,就知道是個怕髒的男人。

可惜,她猜得是不錯,可又算漏了一點。

男人雖然側了側身子,手卻依舊抓著她的衣服。她穿著件連衣裙,若是馬甲之類,脫了便脫了。

她有些懊惱,怎麼遇上了這麼個難纏的人?

這時候才想起來要正眼瞧瞧——

長眸,挺鼻,薄唇。

有些眼熟。

這種男人,電視臺上,大把大把。不管是自然還是人工,這是流行,是風尚,人們以此為美。

她笑了笑,看到他眯起長眸,凝視她。

驀地,他收緊手臂。

43

43、83、84 。。。

(83)

江冉醒來時,身上緊緊地裹著被子。

客廳裡仍拉著窗簾,陽光透不進,燈也沒有開,整片整片的暗。廚房裡有響動,江冉驚了驚,趕緊跑過去看。

嚴緒站在流理臺前,圍著圍裙切著菜,動作有條不紊。

江冉看著這樣的嚴緒,不霸道,不咄咄逼人,透著無限的溫柔,心頭竟是一動,快步走了過去,自他身後抱住他。

嚴緒笑了下,停下手中的事問:“醒了?”

“嗯。”她應了下。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輕輕的撥了下說:“你去客廳等一會兒,一會就有得吃了。”

她如他所願鬆開他,卻沒有走的意思。他抬眸看她,眸中透著疑問。

“你會做飯?”

嚴緒不語,低下頭繼續切菜。

江冉就站在他旁邊,巴巴地看著。嚴緒瞥了她一眼,這才說:“我留學那會兒都是自己做飯吃的。”

“留學?”江冉雖然知道他留過學,卻還真沒聽他提過,突然來了興致。想想兩個人,婚前,總是她說著自己的事情,他卻從來沒有提過他的事情。

“嗯。”他並不欲多談,她的興趣他一早就看出來了,卻還是沒多提。

那一年,被父親送出國,國外的生活並不如他的意。那裡很多事都要他自理,可他仍舊希望父親為他自豪。

年年拿獎學金,父親卻從來沒有表揚過他一聲。夜夜流連於酒吧,父親也沒有反應。打架鬥毆,被抓進警局,父親只是派人把他弄出來,仍舊不對他說些什麼。

他每次拿起電話,電話接通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小與父親關係疏離,到大了,就越發的疏離了。

後來,他偷偷地買票,回國。

那天是大哥參加國際小提琴比賽的日子,他站在大哥學校的禮堂外,看著臺下凝望著大哥的父親,心底涼成一片。

大哥終究是父親最愛的兒子。

他靜靜地離開,不再用父親給的錢,自己異國他鄉打拼。再怎麼樣,他也要父親知道,他這個兒子,比另一個兒出色。

“嚴緒,我發現我真不瞭解你。”江冉看著一臉沉默的嚴緒,喃喃地說了一句。

他默默把切好的菜放到盤子裡,轉過身,伸手拉她到懷裡。她身上透著他熟悉的味道,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聲音至上而下:“以後,你會有很多時間瞭解我的。”

父親不在了,可他還有她。

她笑了下,從眼底透出甜蜜來。

以後,他們還有以後呢。

他在她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下,鬆開她,她忽然記起他昨夜發了燒,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卻反倒被他一把抓住。

“怎麼,嚴太太,挑恤我?”

他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