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她一時興起,也伸手摸他的頭,兩人間多日沒有這種輕鬆氣氛,她真希望回到那件“意外”之前的時光。

他握住她的手,她那纖瘦的小手,卻擁有主宰他的力量,可知他的心被她揪得多緊、多痛?

無法壓抑地,他必須要問她。“這只是我一個人的錯覺嗎?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我們之間有種力量牽引著?”

“你不該說這樣的話。”她想收回手,他卻握得好牢,手勁之強讓她不禁輕喊了聲:“痛!”

他立刻鬆開她的手,發現有點瘀青,他連想都沒有想,就低頭吻上那發紅的面板,彷佛吻著一朵雲,生怕稍一用力就要被風吹走了。

那是個極其溫柔、極其纏綿的吻,她心頭某處被攻陷了,卻必須強自冷靜,以最平淡的語氣說:“請不要這麼做。”

章宇倫一僵,抬起頭。“抱歉,是我失態了。”為何又跨越那條線?為何又自討沒趣?他太可悲也太可笑。

靜靜走向門口,他忍不住喉中的沙啞感覺,掩嘴咳嗽了幾聲。“咳、咳!咳!”

“你喉嚨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她立刻上前,關心地問道。

他退開了幾步。“我們最好保持距離,我不想把我這種蠢病傳染給你。”

他這話-語雙關,她怎會聽不出來?唯有靜默不語,看他表情落寞地走開,但願這病會隨著時間而好轉,但願他找到屬抄自己的幸福。

而她的幸福在哪兒呢?丈夫過世前曾對她說過,希望她去談場戀愛、找個相愛的男人,當時她並不那麼想,她只要看女兒長大、有花草陪伴,應該就可以滿足了,不是嗎?

當晚,因為女兒要補習晚歸,簡愛玲選擇在房裡用餐,以免見到小叔氣氛尷尬。

傅管家親自送進晚餐,假裝若無其事地說:“太太,二少爺好像生病了,他說今晚不吃飯。”

愛玲一聽驚問:“嚴不嚴重?看過醫生了嗎?”

“他不肯去醫院,我建議找醫生來,他也不要。”傅正慶多少是知道原因的,二少爺這些日子似乎戀愛了,而且物件是太少爺的遺孀,難怪身心失調、健康出問題。

“等一下我會去勸勸他。”她想都沒想就這麼決定,小叔對她和女兒有恩,又那麼珍惜漢翔的畫作,她怎可放他生病不管?

“那就麻煩太太了。”傅正慶確定自己不用擔心了,同情是愛情的催化劑,二少爺這病不會太久的,即使未來難免會有波折,他認為愛過了總比留下遺憾好。

“我……我關心他也是應該的。”她不自在的澄清顯得畫蛇添足、此地無銀三百兩。

“是。”傅正慶則是四兩撥千斤地帶過。“一家人本來就該互相關心。”

“嗯!”她低下頭吃飯,不敢迎視他觀察的眼神,唯恐流露出秘密。

傅管家離開後,她加快用餐的速度,沒多久就解決了,快步出房,來到章宇倫的房前。敲了門沒有回應,她只好推開門,輕聲問道:“宇倫?你現在醒著嗎?”

室內一片昏暗,不曉得他睡了沒?或者正在發燒?希望不是太嚴重才好。

“有什麼事?”章宇倫整個人包在被子裡,連看她一眼都不肯。

她開了燈,走到床邊。“我聽傅管家說,你身體不舒服,又不肯看醫生,這樣不太好吧?”

“用不著管我!”他猛地翻開被子,對她怒目而視,咬牙切齒。

“你、你怎麼沒穿衣服?!”她驚覺他的肩膀、雙臂都是裸露的,肌肉緊實,彷佛緊繃著什麼情緒。

瞧她的反應像看到鬼似的,他乾脆一把拉開被子,露出整個上半身。“我睡覺就喜歡光溜溜的,連這你也要管?”

他對她不滿,對自己更不滿,得不到芳心的結果,讓他失去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