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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袖囊中一塊色作土黃的泥石,劈手往前就是一擲。
這塊泥石到了半空,竟須臾間長至百丈高下,頓時把個壑道正面封堵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陸革明白此舉擋不了張衍多久,不過他只求阻上一阻便可,好空出手來施展其他手段。
把拂塵往肘彎上一搭,豎了兩指起在鼻端前,嘴中唸唸有詞。
不多時,一面幡旗打著旋飛了出來,他把手一指,此幡霎時間變作五丈高下,再一把抓住幡杆,使勁一晃,四下裡就有上百道陰惻惻的黑風不知道從何處飛來,一齊發出呼嘯連天之音。
只是這樣他似乎仍覺不夠,又從袖囊中取出一隻葫蘆,啟了塞口往下一倒,漏出無數細小的黑黃沙礫,此沙被那狂風一帶,霎時漫空飛舞,眨眼間整個地溝都是灰濛濛的一片。
這些砂石也是他費勁苦心用丹水熬煉出來,在沒有得到這杆“劫塵幡”之前只能靠自家靈氣催動,對敵時作用十分有限,然而如今藉助了幡勢,卻是能將其威力十成十的發揮出來。
雖說他動作極快,可剛剛做完這一切,不遠處就是一聲爆響,那塊泥石轟然崩裂,與此同時,一抹穿雲裂石的劍光便衝了出來。
陸革大吼了一聲,將幡旗用力一搖,那兇惡黑風得了號令,立時裹著漫天走石飛沙向那道劍芒捲去。
張衍見狀,冷聲一喝,把手一指,身上一道流金火光飛出,上去與那黑風砂石絞在一處。
那光中火芒一起,先是逼開了黑風,再是颯然金風一卷,砂石不由自主往裡一陷,頓時失了勢頭,在其中旋了兩旋之後,這片金火浮光向外一撐,竟將這些黃砂一粒不漏的全數彈開。
陸革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他認出這是將玄光由剛至柔的手段,心中大呼不妙。
他先前與張衍交過手,對後者的玄光認知還停留在那種剛猛有餘,柔韌不足的印象中。
因此本來還極為自信,認為此法一出,以黑風神砂那等無孔不入的特性,一番襲擾下來,張衍勢必抵擋不住,只能放出法寶或者回轉劍丸護身……
這樣一來,這驚天一擊勢頭便能被他遏制,接下來他就能挽回頹勢,將戰局主動操諸已手。
可他根本沒想到如今張衍道行大進,一躍而成為玄光二重修士,因此這番應對卻是出了紕漏。
一步錯,步步錯,陸革後面設想的佈置還沒使出就胎死腹中,飛在空中的身形也不由僵了一僵。
見他忽然露出了破綻,張衍豈會錯過這個機會,目光一閃,飛遁速度陡然快了三分,眨眼間便欺至百丈之內,這一道人劍合一的煊赫劍光以無可阻擋之勢斬殺過來。
陸革一招應對失措,面對張衍衝來時那股毫無保留的殺意,雖然心驚,卻也沒有亂了陣腳,吼了一聲,起手一招,將手中一套令牌全數放了出來。
這套令牌名為“風舟令”,分為金、銀、銅三色,每色共分三塊,不但各有妙用,而且任何一塊受到斬擊,彼此之間亦能隨主人心意分而擔之,所以這法寶是否能運用得當,全看持者的手段了。
此物也是陸革得這自魔藏之中,之前因一時疏忽,曾被張衍斬破了一塊,這一年時間裡他花費了偌大心力又重新煉化了回來。
此牌飛出後,當空齊齊一震,化作數丈高下的巨碑,立在前方,只是陸革還怕抵擋不住,當下咬破舌尖,又連連了幾口精血上去。
得了他精氣滋養,這九道牌符光芒大放,又憑空長了一倍,牌面上更是隱現出流光溢彩。
此時那道似是無可匹敵的劍光已然殺至,轟然一擊便斬在了這巨碑之上,一連串碎裂之聲傳來,這道劍芒接連劈碎了五道巨碑後,終於餘勢一盡,被擋了下來。
張衍見勢頭被阻,也不著急,把肩頭一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