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大哥服了,待到了下榻地方忘忘再來包紮療理。”

閻覲盯著她胸前血漬,細長鳳眸幽深邃漠依舊。

“忘忘姑娘,您的傷……”

忘忘嫣然笑道:“這不是我的……”

“那些殺手的目標應該是本堡主,為何會找上你?”

忘忘詫他此時際竟有心情討論這樣無關緊要的問題,隨口答道:“大概他們以為捉住我可以要挾堡主罷。”

閻覲扯起一抹淡笑,“是麼?他們是如此以為的麼?”

“他們很可笑?你是在笑他們即使抓了我也威脅不了你?”她問。

閻覲唇邊笑意更淡更冷,“你很聰明。”

“謝堡主誇獎。”忘忘望著他,“你對女人都是如此無情的麼?”

他眸光幽邃無波,“你想說什麼?”

“哪怕這個人昨夜還和你在床上耳鬢廝磨,今日妨礙到你,你也會眼睛不眨地痛下殺手的麼?”

“你以為呢?”

“我很慶幸。”

他一眉高挑。

“也很奇怪,你有什麼好,可以讓雲裳、水媚和那些女人愛上你呢?一個連憐惜都不知道為何物的男人,她們愛來做什麼?就憑几場枕蓆之歡麼?這個世上但凡是正常男子,做那些事都不會難唄?”

他眼底再難清漠,一簇寒火猝起,薄唇泛出的笑意更形冷魅。“小貓兒,與其為別人費心使力,不如為自己多用些心思。”

“忘忘謝堡主提醒,忘忘會謹遵堡主吩咐,不會為堡主動心的。”忘忘屈膝一個淺福後,啟步轉身。

“很好,最好你能記住你所說的,管好自己的心,要知道,本堡主並不稀罕。”他冷眼相看,淡聲道。

坐在初雪背上,她恭首道:“忘忘再謝堡主提醒。”

四目相接,一雙無心,一雙無情。

從來人生多譏諷,可嘆世人看不清。而看得太清,何嘗又不是人生的最大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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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再無風波。較原定行程推遲了兩日回到堡內,洗漱停當,王管事前來呈報閻堡內務,除了些許常規事務外,著重提到:雲裳姨娘回鄉探望病重老母,啟程已有五日。

閻覲以一聲鼻音算是知曉。

忘忘卻恍惚記得,雲裳曾對她提及自幼父母雙亡,險遭兄長賣入青樓,陰錯陽差之下入堡為妾的身世。那麼,她哪來得病重老母呢?是因為……是不想生受墜胎之苦,還是不願捨棄已滋生的骨肉?或者,是捨不得這個男人給予的骨血?她曉不曉得,這個給了她骨血的男人,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枕邊人孑然無親呢?

“還有……”王管事欲語又停,暗向正在書房一隅擺弄瓶瓶罐罐的忘忘投去一瞥。

忘忘恰好仰首,道:“王管事好坐,忘忘該去煉丹製藥了。”言間,以小鑊端出幾味已擇就的藥材,一逕出得門去。

反將王管事弄得麵皮微訕,待她跫音杳然後方道:“屬下已選了幾名模樣上等的女子,不日進堡。”

“那饕客性喜熟辣女子,莫錯了口味。”

“屬下即是按此範疇給圈定的,堡主可要事先過目?”

閻覲擺手,“進堡後,安排個僻靜院落,你將其中你認為最出色及最遜色的女子給本堡主看上一眼即可。”

“屬下知道了。這個……”

“你認為有礙的人已經不在,還有什麼事值得大管家欲語又遲?”

“不敢不敢,是君姑娘……屬下是想問,可需為君姑娘安排個院落?”

閻覲眸光一閃,“她原來沒有院子住麼?”

王管事湊笑道:“畢竟不同,以往君姑娘在堡內按醫者領月錢,屬下想知道,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