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裴成耐心終究有限,該給的面子也都給了。聖上還在福樂宮等著見人,正欲命人強行破門,門突然開了。

明王站在門口。不怒自威,冷冷一掃裴成,裴成那句“拿下”嚥到了肚子裡,這皇宮大內什麼事兒都有可能發生,萬一這位是被誰給陷害的,在皇帝沒有發話前。裴行覺得還是小心行事為好。

“王爺,請跟在下去一趟福樂宮。”

所為何事。裴成沒說,明王也沒問,大家心照不宣。

明王態度從容,何綱也極鎮定,侍衛們並不成包圍之勢,收攏在其後成兩隊,暗中高度戒備著押送明王直往福樂宮。

此時福樂宮內外氣氛透著高度緊張,成帝身側的老太監站在門口,看見明王臉上表情和平日一樣,對明王還是按慣常禮節。

明王進去,一眼瞧見成帝坐在榻上,一旁立著昭王、靜王,地上跪著何世平。

成帝見了明王,直接揮手道:“重新取一次血。”

一旁早擱有一張桌子,姜公公命人抬至御前,薛衣人抱了一個大瓷瓶出來。明王看到姜公公先到昭王面前,原來這是要重驗一次。

三人均有姜公公親自取血,旁邊令有公公監督,俱在成帝眼皮子底下,有沒有什麼手段,一眼便可看清。

等到三盞血取好,均放在桌子上,姜公公從薛衣人手裡接過大瓷瓶,抱著面朝成帝一一往那三隻小碗裡倒。

這能辨別血脈的藥液都從這一個瓶子裡出來,怎麼也不可能作假。

一切完畢,成帝默默看著桌子等候著。

明王見如此檢驗,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雖未想到成帝為何對他起了疑心,又是誰給成帝出了這麼一個主意,但現在血從他身上取出,中間不可能做上手腳,那結果便不會擔心。

盞茶工夫,姜公公湊上前觀看那小碗,他突然回過頭來詭異地看了明王一眼,接著道:“聖上,已經好了。”

明王被姜公公一眼看得起疑,不自覺朝那碗裡看去,一左一右乃是昭王和靜王的,中間的那碗是他的。

一眼掃過,明王不由發怔了。

兩側碗裡都是清清的,唯獨中間那碗渾濁如同沉澱。

明王一瞬間心底有些亂。

薛衣人看了眼面色沉到極處的成帝:“聖上,看來大皇子的血不適合做藥。”

成帝沒有答話,沒一個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半響,成帝將手上的珊瑚珠一甩:“拿下。”

再說何雅被李西逼著進了密道,真是出乎意料。宮裡有密道,那是肯定的,但怎麼也得是離皇帝進的地方,這條密道卻明顯不是,細觀頭頂簡陋的土層,以及撲面而來的潮氣,何雅斷定這條密道挖的時間不久,李然這貨,手伸的倒是快。

李西跟在她後面,雖然收了匕首,卻時不時狠推她一下。

何雅察覺到他是故意的,只是忍著,走了一段之後一個不穩,撞到洞壁上,碰了一臉的土索性坐在了地上。

李西急了,用腳踢她:“起來,快走!”

何雅忍住疼:“你主子讓你保護我,你就這麼保護我?”

李西冷笑:“他讓我帶你走,可沒說讓我保護你。”

李西手上的火摺子兀自燃著,何雅看那年輕的臉,不過十七八歲,竟如此兇戾。

何雅道:“你主子對我什麼意思,你比我清楚,你惹惱了我不怕我給你穿小鞋?”

原道李西要有些擔心,哪知李西竟笑了:“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多得事,王爺不知道怎麼看上了你,若不是因為你,王爺怎麼可能會落到如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