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澹澹道:“那你拉著我走這麼快乾嘛!”

我回頭,對她露齒一笑:“我這不是擔心你思夫心切嘛!”

鳳莜說,她眼下要嫁的男子名喚滄曦,年約二十,是凡間一個叫齊國的國家最受寵的皇子。

在我的想象之中,能被鳳莜這樣喜歡的男子應當俊得天上有地上無,但腦海裡卻始終想象不出究竟是什麼模樣,直到我親眼看見他的那一刻。

為保護滄曦不被朱雀族地的高溫烈焰所灼傷,鳳莜不惜用重金聘請了大荒東部的陣法師前來,將整個王宮內殿都繪上了能抵抗火焰的陣法。我們到的時候,快臨近午夜,王宮上空銀月高懸,滄曦並未入睡,而是著一襲月白錦衣靠在窗邊看書,如墨烏髮半束於玉冠,偶有微風拂過,一旁臨近的紫藤花便簌簌而落,似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

月朦朧,花微醺,人如畫,動世人。

許是察覺到我們的到來,年輕的公子微微抬眸,跳躍的燭火映襯著他溫潤的眸光,那一瞬間,美得驚心動魄。

擱下手中的書卷,滄曦從屋內款款走至鳳莜麵前,然後身形筆直地跪了下去,他喚她:“王上。”

儀態自然完美,恭敬而又虔誠,簡直可以直接拉去給那些朱雀長老做示範標兵。

這樣的行為換做任何一個朱雀族人都沒有任何不妥,可他是滄曦,是朱雀王鳳莜的準夫君,這樣的恭敬,難免便少了情意多了疏離。

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個俊美無雙的男子似乎有那麼些的眼熟。

只此二字一經出口,鳳莜的笑意便瞬間僵在了眼角,良久,我才看她慢慢收回眸中的悲傷,面無表情地指了指我道:“滄曦不必多禮,這位是白虎族唯一的帝姬,也是我最好的姊妹桑染。”頓了頓,又指著我身旁的碧方道:“這位是蓮臺山的碧方仙君。”

花雨紛飛,滄曦應聲對我淺淺笑道:“桑染帝姬安好。”

隨後又對我身旁的碧方頜首道:“碧方仙君安好。”

眉似遠山目若秋水,舉手投足間風華絕代。

我微笑還禮,隨後側頭對著一旁面容清冷長相絲毫不遜於滄曦,但卻屢屢對我毒舌攻擊,經常讓我玻璃心碎成渣,一點也不知道君子之道為何物的碧方道:“看見沒,這才是所謂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碧方懶洋洋地應道:“方才被某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推到牆上撞瞎了眼睛,現在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反駁:“你說謊,方才你明明被刺破的是手掌。”

他聞言,挽起袖口,將包裹得分外嚴實卻依舊還有鮮血浸出的掌心伸到我面前,慢條斯理道:“看來你還知道我被你弄傷的是手掌啊。”

我扶額,輕咳一聲,將腦袋無力地掛在鳳莜身上,氣若游絲道:“鳳鳳,快去替我在太上老君那買兩顆匯源腎寶丹,我最近好像得了一種一見血就會自動失憶的病。”

鳳莜麵無表情地支開我的腦袋:“第一,匯源腎寶丹是僅限需要壯陽的男人服用的;第二,我覺得你的病無藥可治,建議直接挖坑埋了比較省事。”

碧方拍掌點頭,深以為然:“此提議甚好。”

我雙手捧心,控訴道:“鳳鳳,你變了,你不愛我了。”

鳳莜伸出削蔥般水嫩的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語氣殘酷道:“你記錯了,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一直在旁做壁花的滄曦一個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頰邊露出兩個精緻的梨渦:“桑染帝姬真是風趣可愛。”

我捧著再次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含淚深情看向他:“小夥子,還是你有眼光。”

插刀小能手碧方適時補刀道:“人家是用了禮貌的修辭手法,通俗一點來講,確實蠢得比較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