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風的確是捐了一個官,但是現在站在面前的卻不是一個熟悉之人,正在猶豫的當下,忽然看見雲歌偷偷向自己使眼色,當下明白對方是為了自己而來,當下雙膝一屈,便跪了下來,朗聲道:“微臣劉正風聽旨,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雄一見,無不愕然。

那官員展開卷軸,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據湖南省巡撫奏知,衡山縣庶民劉正風,急公好義,功在桑梓,弓馬嫻熟,才堪大用,著實授參將之職,今後報效朝廷,不負朕望,欽此。”

劉正風又磕頭道:“微臣劉正風謝恩,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站起身來,向那雲歌彎腰道:“多謝大人栽培提拔。”

雲歌笑道:“恭喜,恭喜,劉將軍,此後你我一殿為臣,卻又何必客氣?”言罷,卻是掃視了場上眾人一眼,淡淡道,“劉將軍現已是朝庭命官,以後還是少和這些江湖中人打交道了,我看今日諸位就此散了吧。若被有心人安上一個結黨營私,群眾謀反之罪,那可就不好了。”言罷,竟是指了指丁勉、費彬,做了一個揮手送客的姿勢。

“這位大人,劉正風勾結魔教,意圖……”費彬強忍著怒火,辯解道。

雲歌打斷他的話,怒道:“放屁!竟敢指官為匪,想造反麼?”

丁勉卻是早已看出在這裡和雲歌糾纏,只會將事情越攪越複雜,當下出言道:“劉師兄,不管你是否真的入朝為了官,但你一日不金盆洗手,便還是衡山派的二當家的,不是什麼將軍,這是江湖的規矩,你不會忘了吧。”

武林之人,可以不遵王法,卻不得不守武林的規矩,丁勉見劉正風不惜自汙遁入官場,當下卻是捧出了武林的規矩來壓他。

“這……”這一擊卻是擊中了劉正風的軟肋,若是過不了今日這一關,就算是謀了再大的官,依然逃不過這一劫,當下長嘆一口氣,待人聲稍靜,緩緩說道:“在下與曲大哥結交之初,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最近默察情勢,猜想過不多時,我五嶽劍派和魔教便有一場大火拚。一邊是同盟的師兄弟,一邊是知交好友,劉某無法相助那一邊,因此才出此下策,今日金盆洗手,想要遍告天下同道,劉某從此退出武林,再也不與聞江湖上的恩怨仇殺,只盼置身事外,免受牽連。若是左盟主依舊執意相逼,劉正風一把老骨頭,倒也是沒有什麼可以畏懼的。”

丁勉見他態度堅決,當下繼續說道:“這位大人,各位五嶽同門,魔教包藏禍心,種種詭計令人防不勝防。劉師兄是依舊執迷不悟,不僅於武林有害,恐也有礙社稷安危。今日我等奉了盟主號令,要清理門戶,以絕後患。”

與五嶽劍派不相干的人自然退到一邊,天門道人的師尊就死在魔教一位女長老手中,聽了這話也立即走到一旁站下,恆山定逸的師祖在當年魔教圍攻華山派時前去援手,從此下落不明,雖然心中對劉正風有些同情,也嘆了口氣,口宣佛號道:“魔孽深重,罪過罪過”,搖搖頭走到一邊。

嶽不群走出兩步,回首對劉正風道:“劉師兄,如果你不方便出手,只要你點點頭,嶽不群負責替你料理曲洋如何?想那曲洋雖是你的朋友,五嶽劍派那麼多同門不也都是你的朋友?這許多朋友的情誼加起來難道還不及一個曲洋?”言辭誠懇,眾人聽了都暗暗點頭。

劉正風苦笑道:“多謝嶽師兄美意,但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曲洋雖身在魔教,平生卻不曾作過甚麼壞事,我與曲兄正是擔心夾在五嶽劍派與魔教中間,難以為人,這才想要洗手歸隱,終老山林。若要我去加害這樣一位朋友,那是萬萬不能。正如若是曲大哥向我提起加害五嶽劍派,或是在場任何一位好朋友,劉某也必然再也不當他是朋友。”

他的話說的極為誠懇,武林中人義氣為重,旁邊三山五嶽的好漢聽了都是為之動容,嶽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