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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
她曾預想過無數的可能性,卻從未想過到達目的地後找到的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舅舅。爹已是凶多吉少,可能是最後的一個親人又離她而去,上天為何對自己如此寡情,自己的前生是不是結下解不開的冤孽,致今生須孤獨的去承受。
自舅舅把她託孤安玠後,她夜以繼日的努力學習、操練,從翻騰的功夫、口技、鞦韆戲、胡旋、劍舞、槓子、走繩、蹬梯、蹦床、戲法到煙火幻術和燈火幻術,每一項上的成就都令有“雜耍王”之稱的安玠瞠乎其後,這方面她的天賦是無庸置疑的。只恨一切努力都因舅舅遇害而有盡付東流、白費心機的頹喪感覺。
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是殺死那毒害舅舅的兇徒,肯定是那個從大江一直追蹤自己到雲夢澤來的朝廷鷹犬,因為她在夫人祠外發現他的足印。不論他躲到天涯海角,她都要他以命來償還血債。
無雙女倏地停下,雙目芒光躍動,瞪著前方。
一個背掛重劍,身穿麻衣,赤著雙足,貌相古樸,年紀在四十上下的魁梧大漢,攔在前方,他的出現非常突然,眼前一花,已給他擋著去路。此人渾身充滿一種妖邪之氣,沉著冷靜得似不含人的感情,目光冰冷,任何人被他盯著,都要心生寒意。
無雙女冷冷道:“滾開!否則莫怪我不客氣。”
擋路者正是戈墨,他是追蹤的大行家,跟隨辜月明、她和黑兒的足印蹄痕直追到這裡來、心忖如果馬背上的死屍是辜月明,那就更理想了。聞言心情大佳的道:“只要姑娘給我看看袱在馬背上的人是誰,本人掉頭便走,絕不留難。”
無雙女單手似要整理秀髮,掠過髮鬢,低叱道:“我說滾開。”
戈墨露出一個森寒的笑容。
無雙女倏地手往前揮,烏光一閃,朝戈墨面門電射過去。
戈墨一動不動,手往上移,競把烏光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間,再移到鼻端審視,赫然是一枝黑黝黝的鐵針,本插在無雙女的頭髮上,給她取來當暗器使用。
無雙女的擲針法固是凌厲無比、但戈墨接暗器的手法更是神乎其技,教人難以相信。
無雙女臉色微變,只是戈墨露的這一手,她已自嘆弗如,當然她並不是害怕,比武爭勝,到最後鹿死誰手,尚要見個真章。
戈墨把針拋到頭上,間道:“辜月明呢?”
無雙女沉聲道:“我不知你在說甚麼。”
針又落在戈墨兩指間,立即再次變成危險的殺人利器。戈墨心中大訝,他這句話並不是隨便問的,如果馬背上的屍首是辜月明,無雙女的注意力會移往身後,這是自然的反應,憑戈墨精妙入神的觀人之術,可從對方微妙的神情變化,窺見端倪,豈知無雙女完全不為所動,仍全神貫注在他身上。
戈墨冷笑道:“不要騙我你不認識辜月明,你和他是一夥的,否則怎會一起乘船渡江?”
無雙女心中一震,終於曉得殺舅仇人的名字,更想到眼前這個可怕之極的高手,正是那個從水底以淬毒弩箭偷襲辜月明的人,致有此誤會,由於他當時在河水裡,從那角度看上來,故能窺見她的樣貌。而此人現在不怕暴露身份,顯然是下了殺自己滅口的決定,所以不怕說出來。心念電轉間,冷笑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想以暗箭傷人的卑鄙之徒。沒碰到他嗎?他該在這附近的。”
戈墨冷笑道:“姑娘可以騙倒任何人,卻休想騙我,他到岳陽去了。對嗎?”
無雙女知他動手在即,撮唇發出長短不一的嘯聲,左手打出手勢,同一時間,右手一揮,一團強烈的白光在她和戈墨間爆開,眩人眼目,以戈墨之能,一時也看不真切。
戈墨暴喝一聲,手中鐵針回敬無雙女,不過他知道已失了先機,無雙女連串舉動,就是要應付他手上的鐵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