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忘記。但陶先生記得,一直喚母親夢夢。

陶然先生一怔,估計是沒想到宋易說話口氣這麼早熟。先是一笑。

“你放心,我幾乎錯過她半生。會好好待她。”

這次輪到宋易一怔,轉頭望過還在和陳然嘀嘀咕咕的母親。原來母親當年這麼多故事,莞爾一笑。

好吧,

又低估了她。

“我不管別的。只是告訴你,如果你讓母親傷心。我也不讓你好過。”宋易覺得必須得加上這麼一句以壯聲勢。

“我會的。”他拍拍宋易肩膀,如同面對一個同輩人的親切,“以後可以常來香港。”

宋易笑笑不作答,知道這只是客套話。

他和母親再相熟再相愛,也只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她是母親和別的男人生的女兒,對他而言,只是個尷尬的身份。

但是場面還是要做足,她揮揮手,笑著說,“一路順風。”

胡夢夢坐上車,閉上眼,眼淚卻流出來了。

多少年沒流過的淚,最近又開始氾濫的狠了。

陶然掏出手帕,“怎麼了,不捨得?帶她走就是了。”

“她自有她自己的選擇。誰都干涉不了。”

“一看就是個有主見的。有你當年的倔強。”陶然笑笑。

胡夢夢閉著眼不說話,不,這女兒太像家明,表面淡漠其實內心最是重情重義。

“你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