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幾分探究,卻並無鄙夷之色。

北國曆史上也有幾個皇帝是喜好男色的,那個時候王公貴族的家裡頭便多多少少豢養著一些美貌的男寵,不是什麼能擺上檯面的東西,可只要不痴迷,說起來便都是風流雅事。

慕白現在的度掌握的剛剛好,但如果有人想要把如今輿論的導向變一變,往他身上潑汙水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能夠做到這一點除了啟文帝、厲後、敏貴妃之外就只有太子慕言。但說來也怪,儘管慕言並不喜歡他。在這一方面上對方卻從來沒有把輿論的方向往對他不好的地方引,甚至還有隱隱相助的味道。

只有幾個不安分的有過一些動作,不過因為幅度很輕,很快就被矯正過來,流言仍舊往對他好的方向走。

慕白一直在觀望流言的走向,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聽到這個訊息也是怔了半晌。最後也只是命人繼續盯著,有異常再繼續報告。

但兩個月下來,流言也漸漸平息了,人們幾乎是很自然地就接受了安王是個斷袖的事實。

這過渡順利到慕白也難以置信,和慕言一起共事的時候,好幾次差點沒脫口問對方究竟想幹些什麼。不過他還是按捺出了沒問出口。

又過了些日子,蘇之冉又因為羌無族偷襲邊境,戰事吃緊而領旨匆匆離京。

慕白把手裡的酒杯倒扣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隨他出門的小書童吉祥這才把探到窗外去的腦袋收了回來,瞅了瞅自家主子的臉色,然後把杯子扶正,小心翼翼地從小酒罈裡倒出些清冽的果酒。

桌上擺著的是幾碟小菜,一些模樣精緻的糕點,兩個酒罈。一個小小的,裝的是皇宮裡三年才出一回的果酒,另一個是酒樓老闆私藏十年的上好烈酒,酒罈子是果酒罈子的五倍大,自然是給客人準備的。

他此時待的酒樓名為折柳舍,酒樓老闆是個家底頗豐的居士。酒樓的外頭很應景的栽了一排楊柳,因為酒樓是在城門外頭,菜色又頗為不錯,環境清幽,生意自然也好。

但是因為價格高,客人也都是些富貴人家,二樓設的是小隔間,慕白挑的這間不是最好的,但只要往窗外看,就能看到那排折柳和客人來的那條路,所以說,用來送別是再合適不過。

他今天要在這裡為蘇之冉踐行,為兩人相聚不久卻又分別而感傷。上一世蘇之冉也是這個時候走的,回來京城沒過幾個月便因為邊疆戰事吃緊然後奉旨領兵離開。

如果不出意外,蘇之冉在一年後凱旋而歸,穩定他在北國的地位。然後定居京城長達七年之久,因為蠻夷的緣故披甲上陣,在此期間,一場小型的叛變導致他被敵軍的流矢射中,結果救助不及時死在戰場上,那場戰爭持續了半年之久,雖然最後贏了,但死傷無數。怕寒了將軍屍骨,將士們便按照蘇之冉臨走前的吩咐把屍骨燒成灰,等到敵軍徹底被擊退,才把那個小木盒帶回了京都。

這一次蘇之冉是去立功的,不會有太多的危險,慕白自是不會從中阻攔。上一世的這個時候,他為了給厲後的生辰呆在寺廟裡為之祈福,結果沒來得及和蘇之冉見上一面,對方就已經匆匆地離了城,這一回他說什麼也不能錯過。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穿著輕甲的蘇之冉從酒樓的另一端上了樓。

因為戰事緊迫,他只和慕白把酒飲盡,帶了些糕點上路,拍了拍慕白的肩膀便啟程離開。臨走前慕白給了他一個開過光的玉佩,上一世那那本是他費了許多力氣給厲後求來的生辰禮,如今拿來贈給蘇之冉再好不過。

等到蘇之冉騎著他的愛馬出了城門,慕白才從酒樓的二樓下來,從酒樓的後院坐了馬車回了王府。

離啟文帝病重新皇登基還有四年,他上一世的死亡還有十年。在蘇之冉未回來的這兩年,他能夠完全相信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