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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做個小卒也無妨。”飛鸞張了張嘴不及答話,鳳弦微微皺眉,看著他道:“哥哥莫不是想將我養在宮中……做……做孌童一流?”飛鸞連連擺手道:“我這裡尚未開口,你便在那裡亂猜疑。還說與我自幼為伴,我在你眼裡便是這等齷齪卑鄙?”不等鳳弦辯解又道:“你暫且任起居郎一職吧。”鳳弦想了想道:“起居郎雖官階不甚高,卻是要有些資歷,剛正不阿之人來出任方好。我……我……”飛鸞道:“莫非,你嫌他抄抄錄錄無甚作為?”見鳳弦不語笑道:“你休看輕了這官兒。雖只從六品,卻一樣能參政議政,歷練兩年便可轉升其他官職。鳳弦”飛鸞忽然向前握了他的手,眼神輕柔又堅定的道:“我要與你共掌天下!”他說者有心,偏偏聽者無意。鳳弦不在乎的笑道:“天無二日國無二主,我只當哥哥說的是句戲言,此話日後還是麼要再提了。”飛鸞拉他坐好,直視他的雙眸道:“若沒有你陪伴,我要這江山有何用?方才之言並非戲說,實乃我心頭所想。鳳弦,我要怎樣你才肯相信?”
鳳弦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桃花眼中映出自己的身影。正在慌張,忽聽耳畔一聲極輕的嘆息。渾身猛地一激靈,用力推開飛鸞,沉著臉道:“臣雖急於重振家業,但不至出賣自身,殿下怎麼做豈不是趁人之危?臣有熱孝在身,不便時常出入宮禁,臣告退!”飛鸞也後悔方才失態,忙上前將他攔下,連連向他賠禮。直至鳳弦面色漸漸緩和,並答應留下用晚膳,這才放他回自己屋去。
兩天後,鳳簫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帶上寒生疏雨並兩個家人,坐了牛車往自家莊子上去了。至此,兄弟二人依舊不曾說話。
一路上鳳簫神情平靜,看不出悲喜。出城後便吩咐,往飛霞觀探望錦奴。意料之中被擋在了外面,鳳簫將她愛吃的點心,託其他女冠送進去。望著山門發了會兒呆,便要繼續趕路。兩個家人要抱他坐回車內,鳳簫嫌裡面氣悶,執意要坐在車把式身邊。眾人拗不過他只得依從。寒生疏雨生怕他有閃失,打起簾子要扶著他,也被他喝了回去。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山路泥濘又是下坡,越發的不好走。陽光將霧氣一掃而盡,枝葉間花朵上露珠顫顫生輝,鳥雀在林間歡鳴追逐。鳳簫仰首深深地吸了口氣,臉上亦悲亦喜道:“我自由了!”車把式正覺此話有些沒頭沒腦。側眼望去,只見鳳簫張開手臂撲向車外。風捲起他的袍袖,轉眼消失在陡坡下。
魚鯇冠:女道士戴的帽子
善信:道士對俗人的稱呼
女冠:指女道士<a
☆、第四十一回 一點痴念終歸土 抱打不平異鄉人
不等眾人驚慌失措的衝下去,不遠處林子裡,一條淺色身影猛地竄出,順著鳳簫跌落之處疾奔而來。那陡坡甚高,且筆直垂落。眾人見他如鳥雀般飛下坡去,身姿敏捷而飄逸,在樹枝間跳躍滑翔,只道遇上了神仙。
可惜,少年雖身手極快畢竟太年輕,經驗與功夫還顯稚嫩。眼看抓住了鳳簫的衣帶,卻被那下墜之力,帶得幾乎一同滾下去,雖然不甘也只得鬆開手。少年急得大叫,提醒鳳簫儘量抓住身邊的一切。令他奇怪的是,那個人既沒有驚慌失措的尖叫,甚至連一點掙扎的跡象都沒有。就像是一塊從山坡上落下的石頭,直直的滾了下去。少年 只顧著看鳳簫,不防衣襬被樹枝掛破,頭上的簪子被掛落。當下也顧不得理會,幾個起落之後,便看見了俯臥在亂石之中的那個人。
他腳步稍稍一頓,轉頭對還未跑下山坡的家人叫道:“他在這兒了!”一面靠近鳳簫,慢慢蹲下身子拍了拍他道:“你還活著吧?”鳳簫自然沒有反應。少年秀氣的眉皺了皺,伸手小心的將他翻了過來。瞧著那滿頭滿臉的血,少年嘖了一聲道:“只怕難活了。”待看見鳳簫胸口處,被尖利的石頭硬生生戳出了窟窿,嘆了口氣又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