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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支,被芳華翻過了身子。驚愕的瞪著他唇上大片血跡。忽然發現鳳簫的眼神,微微往下一閃。這次他反應極快,猛向前探身,一把抓住鳳簫要藏起的左手。只覺自家手上黏糊糊的一片冰涼,那味道越發的濃了。芳華望著那虎口處,皮開肉綻血淋淋的慘狀,禁不住叫道:“哥哥你……你做什麼咬自己啊?”一面說,一面將自己的手帕子與他纏在傷口上。方要喚人進來,被鳳簫死命的抓著胳膊,喘吁吁的道:“這兩……這兩日舊疾發作,腿……腿疼得厲害。我實在……實在忍不住了才……你何苦……何苦叫他們進來看我的笑話?”芳華定定的瞧著他的眼睛,鳳簫被看地自慚形穢,側過臉去竟不敢與他對視。
芳華收回目光,向著屋內四下看了看道:“哥哥這裡可有傷藥?”鳳簫眉頭一皺,咬了咬牙道:“在床角的小櫃子裡。”原來,那傷藥是藍橋特意留下的。鳳簫害怕芳華看出破綻,盼著他快快離去,只得依其所為。芳華何曾做過這些事?雖然別手別腳,但卻格外的小心,惟恐弄疼了鳳蕭。鳳簫靜靜的望著他,暗自思付道:“若他知道我的事,還會這般待我嗎?只怕到那時,連鳳弦兄妹也會唾棄與我,他又怎能再認我這個‘哥哥’?”方想到這裡,東城的身影又在眼前浮現。一時不覺悲從中來,慌忙扭過臉去。
芳華早見他眼中含淚,恰好傷口也包裹停當,遂握了他另一隻手道:“我同二哥早看出你有心事,鳳簫哥哥可願說與我知道?我雖年輕見識淺薄,家兄卻交遊廣闊。他很想為你分憂解難,無論何事哥哥只管說出來,我兄弟二人必會嚴守秘密全力相助。”鳳簫聽他提起東城,臉色又白了一分,屋內昏暗芳華自然不曾看見。依鳳簫想來,他與芳華兄弟的感情,就要走到頭了。心下漸漸生出一絲絕望,反握了芳華的手道:“我此生能結識賢昆仲,總算沒有白來世上一遭。”芳華聽他口氣不對,急道:“哥哥對鳳弦也諱莫如深,想來此事定然非同尋常。我並非有意揭人隱私,只是誠心想替哥哥分憂罷了。”鳳簫鬆開他的手,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道:“怪道你無端起疑,你休聽他混說。方才腿上很疼了一陣,因此便……便忍不住哭了。委實不曾有心事,叫我與你說什麼?”
芳華緊蹙著眉,跺了跺腳道:“我來問你‘阿愨’是誰?”鳳簫閉上眼眼道:“你且回去吧,我……我想歇會兒。”芳華傾身向前,扳著他的肩道:“那日我就在哥哥身後。”鳳簫轉過臉去道:“想是你聽錯了。”芳華瞧著他睫毛顫了顫,緊盯著問道:“你可是在喚那登車的男子?”鳳簫明知不能接他的話,然,那“阿愨”是他心上的一根刺,他痛苦的來源皆因他而起。至今尚不知,那人是什麼身份?自那日相見,竟隱隱的對他生出一絲恨意。鳳簫睜開眼道:“我叫我的,哪個要他自做多情答應?”芳華聽他語氣變得生冷,猶豫片刻道:“哥哥可知他是誰?”鳳簫眼神一凝道:“你說這話莫不是認得他?”芳華道:“他是我親生父親我自然認得。”鳳簫聽罷愣了愣,隨即便大驚失色。半撐起身子微張著嘴,瞪著他良久無語,暗自思付道:“我這個庶子竟能做皇帝的替身?哈哈……真乃三生有幸啊!難怪他多年欲求不得欲罷不能,原來那正主兒竟是官家。這等看來,我豈不要做一世的替身?若要脫得苦海便唯有一死。只是我這一死,豈不成全了那禽獸,披著這身官衣在人前做賢臣?可我若苟且偷生的活著,必然遭他無休無止的凌辱。我好恨,我好恨吶!”芳華見他咧著嘴笑得古怪,眼中淚水洶湧而出,慌得上前抱住連聲呼喚。
時鳴在外頭聽見動靜不對,當先搶了進來。採茗緊隨其後,寒生疏雨並兩三個家人也跟了進去。
鳳簫雖未大聲哭嚎,那眼淚卻如決堤之江水無法阻擋。時鳴見他且哭且笑狀若瘋顛,忙上前將芳華強行拉開。一個年長的家人見勢不妙,推了旁邊年輕的飛奔出去報信。寒生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