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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親兄弟起了不良之意。你休在與他講情,我這裡斷斷容不下他了。”芳華微微撐起身子道:“總算他尚有知覺,並未釀下大錯。爹爹連俘獲的敵兵敵將尚能善加待之,就不能寬恕三哥嗎?”令德痛心疾首的擰緊了拳頭道:“我那般看中與他,想不到……唉!我常說,一個人任他才高八斗,武藝超群又怎樣?若是這人品上差了只怕要為害一方呢。如今倒好,恰恰就應在他的身上。果然是子不教父之過也,我還拿什麼臉去見你的娘啊。”芳華一聽他提起母親,頓時眼圈兒也紅了。將臉埋進父親寬厚的掌中半響不作聲,令德已然感到手心裡溼漉漉的一片。
少時,芳華抬首望著父親,含笑帶淚的道:“便看在孃的份上寬恕了他吧?”令德看著他不覺一陣心痛,拿著大手與他拭著淚,一面默默點頭。
時鳴向令德稟明瞭原委,唯恐芳華見到他又生氣,只得在門外守著。待瞧著裡頭傳了粥進去,方才略微鬆了口氣。正打算回自己房中坐會兒,一箇中貴上前對他道,清禪臨去時留了幾包東西與他,已放在他房中了。時鳴有些木然的點點頭,徑自從他身邊走過。
推開房門,果然見桌上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幾包東西。走近前一看,那上面都貼著名字。有幾包清熱解暑的藥,已不記得幾時同他講的,自己向來不喜喝那些湯湯水水。他倒有心,竟製成了藥丸藥膏一類。另外兩包,則是自己愛吃的幾樣細點。時鳴望著那些東西愣愣的立在桌前。素日只嫌他絮叨,老愛拿自己取笑。又想起方才那般對他,不知怎的只覺心下好一陣泛酸,紙包上點點滴滴的溼了好幾處。
次日,芳華雖聽了父親的話,不再抗拒時鳴近身服侍,卻依舊不願同他說話。時鳴只得將諸事與採茗交待清楚安排妥當,回房換了身衣服,方悄悄出府去了。
明明打算好的,要往新真堂去向清禪致謝一番。乃至走過了尚不知道,苦笑著嘆口氣又轉將回來。他這裡還是第一次來,望著堂上一字排開的七八名大夫繁忙問診,正想尋個人來問問清禪可在否,偏巧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夥計,滿臉帶笑地趕過來,脆生生的施禮叫了聲官人,又問他是抓藥還是診脈?時鳴見那孩子長得很是討喜,不由得也微笑道:“你家戎大夫可在否?”小夥計賠笑道:“委實不巧,戎大夫往外出診去了,一時半會兒且不能回來了。官人是要請大夫出診嗎?”時鳴笑著搖頭道:“只是過來向戎大夫致謝的。”小夥計哦了一聲道:“戎大夫救人無數,他是不在乎這個的。那就請官人留下尊姓大名,小的也好回明。”時鳴只得與他說了,小夥計一路笑臉將他送出大門外。<a
☆、第十四回 生妒恨桂衙內獻策東宮 結愁腸呆鳳弦求助兄長
時鳴往前走了幾步,仰望碧空如洗,有白雲數朵悠然飄過。街市繁華而喧雜,南來北往各色人等在身邊匆匆而過。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不知該往何處去才好。
便在此時,覺得有人在自己肩上拍了一把。回頭看竟是憶昔,不由皺眉道:“你這個差當的委實閒在。”憶昔笑道:“哥哥怎知我的難處啊。不當官家的差,便只聽時翔派遣了。”時鳴看著跟憶昔的家人,手上大包小包的提著許多東西。細看時竟是幾支上等的紫毫,狼毫。幾幅捆好的玉版宣,七八盒各色書信箋紙,以及作畫所需顏料。時鳴雖對此不甚在行,可好歹伺候芳華筆墨這些年,粗略也知道些。單那幾盒信箋紙便已是價格不菲,就更不要提其他的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