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德留下林溪與那幾個護院,接著尋找晴池的下落,自己帶了時鳴日夜兼程的趕回家中。來不及責罵東城,問明瞭芳華藏身之處,與時鳴急急的趕了過來。萬萬不曾想到,在此處會遇見君上。

芳華見著父親,那眼淚還在眼圈兒裡打轉,始終不曾落下。待看見了父親身後的時鳴,身子便顫抖起來。憶昔見狀,忙叫了他們進裡間屋敘話,又附在君上耳邊輕聲道:“官家放心,有時鳴在自然問得清楚。”不等君上點頭,便聽見裡頭芳華大哭起來。鳳弦正欲前去勸慰,被憶昔一把扯住道:“衙內且在外寬坐,四公子從小由井管事侍奉,讓他們好生說會子話吧。”一面說一面扯了他便往外走,鳳弦嘀咕道:“我在這裡等不行嗎?”憶昔斜他一眼笑道:“官家與郡王有話要講斷斷不行。”鳳弦伸長脖子看了眼裡屋,只得隨他出去。

君上將自家的茶推至令德手邊道:“且吃兩口潤潤喉。”令德見身邊無人,想來也是渴急了,道了聲謝端起做一口飲下。方要引袖擦拭卻被君上扯住,拿了自家的手帕,親自與他拭著嘴邊的水跡。看著那唇上一道道深深的裂痕,君上的動作格外輕柔。令德素來理智內斂,此時也被他眼中盪漾的似水柔情所沉溺其中。沒有誠惶誠恐的躲避,沒有說話,任君上拿著帕子的手在臉上輕撫。不知過了多久,君上見令德雙眉微微一動,忙將手收了回來,那帕子卻被令德放回了自家衣袖裡。

時鳴胸前溼了一大片,雙眼紅腫的隨在芳華身後走了出來,衝著君上微微搖了搖頭,君上暗自長出一口氣,想起方才的情景一時哭笑不得。令德見他二人的神色心下也是一寬,喚了芳華至身前,拉著手細細的將他瞧了瞧道:“看你平日乖巧,想不到竟是如此剛烈的性子,總算是有驚無險。你明日去到含光殿上,只管將所經之事照實說與百官知道,有為父在你休要慌亂。”君上道:“我這裡才將告示貼出來,若明日便去必會惹人猜疑,還是後日去的好。”芳華見他屢屢為自家著想,心裡的那道坎卻始終過不來。不僅如此,更是對他的態度疑竇叢生。令德見兒子垂首抿唇一言不發的站著,回頭望向君上。君上自然明白他的疑問,微微的擺了擺頭。

此時憶昔與鳳弦推門進來,催請君上回宮。君上知他們父子有話要講,路過芳華身邊時,扶住他的肩默默的看了一會子,始終未能見他抬頭相顧。一聲輕嘆後,君上緩緩地,邁著略顯沉重的步子去遠了。

令德猛回頭看見了鳳弦,上前挽了他的手道:“若無賢侄與和大官仗義相救,只怕小兒的清白要毀於一旦,便是性命也恐將不保。所幸外人並不知道,還不至連累與你。只是,賢侄一連數日不歸,想家中高堂甚是牽掛,還是速速回去報個平安吧。待此事瞭解,我必率全家到尊府拜謝。”鳳弦還是有些不放心,望了芳華一眼道:“小侄素日皆在東宮陪侍太子,家父還只道我在東宮。等後日,小侄暗中將守……芳華護送至刑部大堂,再行回家不遲。”芳華走過來勸道:“這幾日多承你看顧,此事想來已無大礙。我已累你許久,還是快回家去吧。”鳳弦還要再言,被他挽了手親自送出門去。

大門外,鳳弦絮絮叨叨地囑咐了芳華好些話,這才從他手中接過韁繩上了馬。直到桃樹林完完全全的,遮擋住了那人的身影方縱馬而去。

芳華靠著門,望著枝葉間略有些變色的果實發呆。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