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除去季老太爺外,這個家中她不算老五,至少也排得上老六。現在她鬧明白清楚了,她在這個家裡什麼也不是。季守業兄弟也沒有心思拿她去當聯姻的物件,他們分明一心把她嫁得遠遠的去,將來好生死不再往來。

季寶花認為她都能瞧得明白的現實,為何季老太爺直到現在還瞧得不明白。東西顧家對她來說那就是奢望。過年前放出去的那些閒話,何償不是她心裡想望過的事情,她由著季老太爺在外面放話。心裡就存著試探的想法。

季寶花瞧著季老太爺低聲說:“父親,你要是不管我了,這個世間就無人會管我。我的親事安排,我聽父親的話。”季老太爺聽著女兒的貼心話,他的心頓時暖了暖,他笑了起來,說:“行。這個家裡,你的輩份高,自然是先由著你挑選好人家。

今年定親。明年春天后成親,後年初帶著外孫子回家來看我。”季寶花紅著臉,低聲說:“父親,那有這麼快。我瞧著我們家裡的女子。親事上面都有些不順暢。我的親事,還需要父親與大哥好好的去說一說,我不求高門高戶,只求那一家人許我常回來看望父親。”

季老太爺瞧著季寶花低聲說:“我和你大哥二哥商量著修家譜的事情,就是想給你姨娘提一提位子。可惜現在不知你姨娘在何處,有些事情反而有些不好做起來。唉,當年我不應該一心想著你姨娘還年青,想著我已經是老朽之人。就不要耽誤了她。

如今反而成了難事,她還活著。你的兩位兄長絕對是不會許我把她的位子往上提一提。子以母貴,她的名分上不去,你的身份就會受到限制,難啊難,我有時想得晚上都熬著睡不著,一直睜眼到天亮。”

季寶花很是感動的瞧著季老太爺,她輕輕搖頭說:“幾年前,我在葉家家學裡面,她讓人遞口信給我,說她跟人經過這裡,這一次去了外地,此生是不會再來此地。我那時想著去見一見她,只是我去的時候,她已經跟人走了。後來,就沒有訊息了。”

季老太爺靜靜的瞧著季寶花,好一會後,他很是落寞的提醒說:“我以為我待你姨娘最好,結果她是一個狠心腸的人,她一直不曾給過我任何的訊息。算了,我知道她日子過得不錯,我也安了心。

只是花兒啊,日後,你可不能再和她牽扯下去了,就是有人送信過來,你都要當做不認識那個人。唉,以前我只覺得你樣樣出眾,你聰明伶俐勝過這個家裡所有的女子,只是身份比她們稍稍的差了一些。

你嫁人之後,身份這樣的事情,你只要在夫家過得好,誰還會記得起你在孃家是什麼樣的情況。”季寶花瞧著明顯恢復心情的季老太爺,她實在無心力跟他再說下去,她臉紅著站起來輕跺著腳,撒嬌道:“父親,我不和你說話,你總是跟我說那樣的事情。”

在季老太爺眼裡,季寶花滿臉嬌羞神情退出去,他呵呵笑著說:“我是你的父親,你不跟我說終身大事,你又能和誰去說。”房門合上之後,季寶花紅著臉低垂頭進了自已的房間,房門緊閉之後,她的眼神堅定又如一起來,低聲說:“為何我不能嫁進那樣的人家去?”

一園裡,季守業夫妻從老園回來的時候有些晚,孩子們都各自回去了。他們夫妻在房裡輕舒一口氣,布氏瞧著季守業笑著說:“有寶花鬨著老太爺,他老人家明天不會鬧騰。”季守業瞧著布氏,她經了那麼多的事情,對人還能一直心存善意,季守業覺得完全是他的功勞。

季守業笑著點頭,說:“她是聰明人,只是那心思歪了一些。你以為老太爺鬧出來的事情,都與她無關係嗎?”布氏在心裡輕輕嘆息一聲,這些年下來,她越發覺得她不太認識季老太爺,這位老人家對只有稍稍牽涉到季寶花的事情,他都會用盡所有的心力。

布氏瞧著季守業問:“我和正兒媳婦可曾虧待過寶花?”季守業好笑的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