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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為何曾詭異入夢?
一時千頭萬緒紛杳踏來,擾得他心神不得安寧。只想趕快救出季意然與李慕歌,從此與這裡的一切再無瓜葛。
“看來你的膽色也不過如此。”季長亭陰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說罷翻身越到水晶棺一側,輕輕伏在棺身上細細摩挲,一向陰冷漠然的目光突然變得異常溫柔,如春風沐雨,似有話不盡的柔情訴不完的衷腸。
但落在故安眼裡卻是數不清的危險道不盡的病態。
“其實你根本不用怕她,她曾是世間最純良的女子,連最喜愛的花朵都不忍折下;她也曾是世間最美麗的女子,否則怎麼會容動天下寵冠後宮?所以你該好好看看她,只有看過她才知道什麼叫做瑩無塵澹月華,只有看過她才能體會什麼是情根深種相思成狂……”
季長亭說得神思飄渺一臉痴望,好似棺中躺著的並非是一具樣貌詭異的女屍,而是一位傾國傾城的佳人。
“但…但是,季長玉那個禽獸,他竟然把她害成這樣,害成這樣…”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竟漸漸泣不成聲,滿臉悲憤雙拳緊握。
而他口中的季長玉,自然就是前襄的末代君王,追殺他二人的“罪魁禍首”。
故安站在一旁看著他忽悲忽喜,忽怒忽怨。不知為何心中竟無端一陣抽痛,眼神也不由自主的被定在棺中女蛹的臉上,心緒起伏呼吸一滯。
民間素有“鬼壓床”的說法——意識清醒,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動彈不得,隱約感覺身似傀儡靈魂出竅。而他此時的情況卻正是如此。
再看那女蛹更覺心神俱驚寒毛倒豎,身體就像被扔進了數九寒冬的冰窟凍了個透心兒涼,心卻似被燜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反覆炙烤。身體裡似乎有兩股力量在相互拉扯,惶惶然竟有兩行清淚沿頰淌下,沾溼衣襟。
季長亭此時正轉過頭來,驀然觸到故安那煙波浩渺月籠寒紗的氤氳雙眸,呼吸瞬間一滯,口中喃喃自語道:“像…真像…”突然他又低頭看向棺中之人,急切道:“綺蓮,綺蓮,是你嗎?難道這就是你選定的軀殼麼?看來我數年的苦心經營真的沒有白白浪費,我們馬上就能見到了。”
故安見季長亭臉上已現癲狂之色,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飢渴又帶著希冀,想要生吞活剝又攜著幾分小心翼翼,心中警鈴大作。全力壓下身體中的另一股意識提劍就要先下手為強。
但卻在幾番嘗試下都難以將真氣聚于丹田,全身經脈更像是被撕裂般火辣辣的灼燒,體內月檀蠱躍躍欲試攪痛肺腑。
他銀牙緊咬,知道藥效已過,恐怕已難逃刀俎魚肉任人宰割的下場。
只是他心裡始終掛念著季意然和李慕歌的生死安危,不免萬般情緒翻湧而起,有悲憤、有不甘、但更多的是遺憾……隨著他情緒的強烈起伏,剛剛佔據他意識的力量不知何時已黯然減弱,方才那如泣如訴哀怨委婉的兩行淚痕也已不知所蹤。
季長亭見之大驚失色,立即飛身至故安面前,鉗住他的下顎驚惶道:“綺蓮,綺蓮,你別走,別走…”說到最後他的語調已由驚惶轉為哀求,竟帶了幾絲哭音。
故安雙眉緊蹙牙關緊咬,手中一劍刺出,卻由於內力全無而被季長亭一掌擊飛。
季長亭看著地上的玲龍,臉上陰晴不定:“你不是綺蓮,綺蓮不會刺我,更不會用玲龍刺我,你把綺蓮還給我,還給我…”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竟暴怒地嘶吼道:“你哭,快哭,快給我哭出來!你哭出來綺蓮就回來了!”
季長亭手中力道突然加重,指甲嵌進故安皮肉,眼見臉上的面具就要被他徒手扒下,情急之下故安大聲道:“你不是想知道玲龍為何在我手中嗎?”
季長亭果然動作一滯,原本瘋狂的眸色頓時平復幾分。
於是故安乘勝追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