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男人不以為意,“她有龍鳳鏈不足為奇,只不過,既然如此,那就——殺!”

殺手一驚,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牆壁上的畫像,很不明白。一個男人收藏了一個女人從小到大所有的成長畫像,難道不是因為喜歡?

……殿主變態到不同凡響的心思果然不是他能猜測的。

殺手滿腹疑念地走出屋子,身後的男人忽然叫住他:“殺她之前,密信通知雲夙,我要讓他親眼看看自己所在意的人是如何死的。”

殺手領命,走出了房間。

錦衣男人忽然出聲:“出來!”

一個人影從屋子的暗處走出,屋頂上的光線斜照下來,正好照在了他手指上的一枚已經泛黃的指圈。他皺著眉道:“為什麼一定要殺她?她是無辜的。”

錦衣男人冷笑了一聲,“殺手從來不講無辜,只有殺與不殺。”他從窗邊轉過身來,玉製的面具下,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他,“蓮清,不要忘記當年你是怎麼家破人亡,那些人何其無辜,可是又有誰來憐憫?”

“難道……”男人的視線停落在他的手指上,“你喜歡她?”

蓮清搖頭:“不,我只是把她當成我死去的一個妹妹。難道殿主一定要殺她滅口?”

錦衣男人緩緩轉身,望著窗外,喃喃:“如果……她沒有見過龍鳳鏈,也許我不會殺她。”

蓮清望了望牆壁上的畫像,建議:“看得出殿主其實是喜歡她的,或許我們可以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殿主想報仇,不一定非殺她不可。”

男人卻苦笑:“……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蓮清依舊不死心:“可是,殿主這樣做,不是昭告天下,你才是殺死眉子青那些人的幕後主使麼?”

“你以為雲夙和那些人一樣都很蠢?”錦衣男人輕笑了一聲,“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幾年,我要看到他悔恨,看到他痛苦,憑什麼他能裝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那些人都該死,他更該死!”

蓮清吃驚:“殿主,你想做什麼?”

男人冷冷清清說:“玉石俱焚!”

·

正值夏日,炎炎日光,照在人身上,火辣辣地熱。

雲初君無精打采地走在泥路上,揮汗如雨,前面的白衣男人卻輕鬆自在,心情絲毫沒有因為毒辣的太陽而受到影響。

她停下腳步,有氣無力地朝前面揮手:“哎……為什麼不坐馬車?”

蓮清轉過身來,神情很無奈:“我也想坐馬車,可是我身上沒有銀子付車錢。難道你有?”

手狠狠握緊,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雲初君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你……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逃出來的時候為什麼不偷點值錢的東西!就算偷點跑路費也好啊!”

蓮清顯得更無辜:“雲姑娘,此話怎講?明明是你拉著我逃的,我事先並不知道你要逃跑,怎麼可能有先見之明偷跑路費。”

“難道你不知道我天天在逃路嗎!”

“雲姑娘,這更不能怪我。誰知道你今天忽然跑路成功了,再說,你以前跑路從來不會記著我。”

“你!”雲初君手指著他,怒不堪言,“你的意思是要怪我自己?你!你真是好樣的!”

看她臉色蒼白,不像正常的白,蓮清終於走近,伸手扶住她:“你身子似乎不大好?”

雲初君不以為意地撇嘴:“還好,只是偶爾犯點小毛病。”

“我扶你走吧。”

她抬頭看他,有些不滿:“為什麼不說揹我走?”

蓮清搖頭:“雲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她一愣:“難道你扶著我就不是男女授受不親了?看看,你現在已經碰到我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