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再見了。那是他此生唯一的機會,就像結婚前的單身夜派對,錯過了,便永遠地錯過了。”

阿列克謝微微沉默,“那你呢,水手女士。”

“哦……其實我當時並沒有拿到卡塞爾學院的入學名額,我本來應該去劍橋大學,專業是歷史。”斯諾眉眼間有笑容不自覺地浮現,“你可能不瞭解歐洲,但你要知道劍橋大學是除了卡塞爾學院之外整個世界混血種比例最高的大學,幾乎所有歐洲混血種家族的族長都是那裡畢業的,除了龐貝·加圖索,西西里的花花公子最高文憑是高中,就連去某個商學院或者音樂學院混個學士文憑他都懶得去,不過後來自費讀了很多博士學位,但主要目的是泡妞。”

“但我不想去,因為我知道在劍橋大學裡我的生活會被宴會、茶會、沙龍所充斥,當然,還有那種英文中叫聯誼、中國叫相親的活動。”

斯諾無奈地歪了歪頭,“如果我沒有去卡塞爾學院的話,那我大機率會在倫敦白金漢宮的會客廳裡認識查爾斯·溫莎,會在巴黎鐵塔下的咖啡館裡認識蘭斯洛特,會在羅馬聖三一教堂廣場前的花店裡認識凱撒·加圖索,而不是在卡塞爾學院,不是在獅心會和學生會認識他們。”

“所以我把送我去倫敦的管家綁在了機場的女洗手間,我高價買下了一位女乘客去美國聖路易斯的機票和她的通關證件。奧地利護照全球180多個國家免籤,我直接落地聖路易斯,然後打了一輛計程車,被3位計程車司機以‘不載瘋子’為理由拒絕之後,坐第四輛車用10個小時的時間到了卡塞爾學院,那天沒有維也納直達芝加哥的航班。”

“我很慶幸我當初做了那個選擇,儘管最後我仍然會回到維也納,會回到白金漢宮、回到巴黎鐵塔下的咖啡館、回到羅馬的教堂與廣場。”

斯諾說,“但至少有那麼幾年我是一名水手,是卡塞爾學院裡一名普普通通的A級學生,而不是奧地利大公爵的女兒、維也納最閃耀的那顆星星——斯諾·斐迪南。”

“我可以參加自由一日,可以報名喜歡的選修課,可以和同學組隊去三峽屠龍,可以在北西伯利亞和你們、和龍心騎士團並肩戰鬥,而不是在維也納的霍夫堡皇宮裡穿上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