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獅心會會以碾壓之勢打敗學生會,你願意握住這個機會嗎?”

“我……”凱撒陷入了糾結,他很想脫口而出‘不願意’,但就是脫不出口,彷彿有一個惡魔在自己耳畔訴說著低語,誘惑著自己。

‘堂堂正正地打敗楚子航,你就是毫無爭議的最強!’

‘最強……’

“凱撒,你已經學會了接受失敗,但你沒學會放棄勝利。”楊聞念輕輕地說,“我當然可以從一開始就假定我會贏,但是那有什麼意義呢?我輸了無所謂啊,我們會贏,而且贏到最後,那才是真正的勝利。”

“就像你反抗加圖索家族,你當然可以朝弗羅斯特的臉上吐兩口吐沫,仰起臉來把他和他的贈予貶損到乞丐都不要的地步,但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是贏了,彷彿很驕傲地戰勝了你討厭的家族,但是最後你收穫了什麼?你一無所獲,你離最終的勝利越來越遠,你最後會輸得一塌糊塗。”

“要學會放棄勝利。你要明白,一個時間、一個人輸了其實都無所謂,我們有很多時間、很多人,贏到最後一刻的那些人,才是贏家。”

楚子航轉過頭,看向凱撒。很多人都和他做著一樣的動作。

這個在前幾天的自由一日中學會了‘接受失敗’的男人表情很掙扎,顯然極其不情願學會‘放棄勝利’這件事。

那是唾手可得的東西,凱撒面對勝利像是清末的煙鬼面對著擺在臉前的鴉片,他渾身顫抖,像是發了癲癇。

“我……不願意握住那個機會。”凱撒幾乎是咬著牙在說話,“凱撒,一定會帶著學生會真真正正的打敗獅心會。”

“我等著那一天。”楚子航隔著奇蘭和零對他伸出手,“也等著那一天的你。”

凱撒哼了一聲,伸出手去。

零握筆的手往後縮了縮,給這兩個明爭暗鬥了兩年的傢伙讓出握手的地方。

趁著這難得停筆的時光,她看向了坐在對面的人。

那是個不驕不躁的傢伙,有一樣東西紮根在他心裡,扎得很深很深。為了那個東西,他願意接受一切,願意把擋在面前的龍全部屠掉,願意孤軍奮戰一個人奔赴戰場,也願意接受失敗,換取‘我們會贏下來’。

等到凱撒和楚子航那戰略性的握手告終之後,伊莎貝爾舉起了手,“楊師兄,你剛剛說的你要奔赴的戰場,你做好準備輸給的敵人,是指黑王嗎?”

“為什麼要問這個?”

伊莎貝爾搖搖頭,“只是覺得楊師兄一直很雲淡風輕的樣子,看青銅計劃的戰鬥錄影,即使面對青銅與火之王你也很從來沒有退縮過。”

“我一度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會讓你生出‘可能輸掉’的想法。”

“但你剛剛承認了你早就做好了輸的準備,我想,大概只有尼德霍格會讓楊師兄這麼強大的屠龍者也如臨大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