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很白,那是剛剛新長出來的,他們幾乎換了一層皮。

“這……這是什麼情況?”路明非石化在原地。

“諾諾不都說了嗎?宿舍重新調整,現在她住我們對面。”芬格爾拍了拍路明非,“怎麼?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不是,我是問為什麼楚子航會和凱撒在一起,他們是在……一起做飯打算共進燭光晚餐嗎?”路明非的聲音透著驚悚,彷彿世界末日。

只有世界末日才能讓他們兩個出現在這幅詭異而和諧的畫面裡吧!

芬格爾很平靜,“雖然他們兩個水火不容,但是也不是說每時每刻都會拼到你死我活,之前學生會和獅心會不還一起在安珀館裡狂歡了一整夜嗎?”

“好可惜那次沒去啊……”芬格爾非常感慨,“聽說楊聞念一個人喝倒了凱撒和蘭斯洛特?”

“對……踩箱吹……”路明非嚥了口口水,他至今仍記得那晚上的景象。

諾大的安珀館燈火通明,成箱成箱的香檳擺在牆邊無人問津,雪花啤酒的箱子堆得老高,一摸都是空的。

楊聞念喝起酒來和平時的溫和沉靜簡直判若兩人。他開瓶從不用起子,牙口鋒利得很,讓路明非直呼‘不愧是東北出來的老爺們’。

蘭斯洛特第一個倒下。這個優雅冷酷的法國人此前從不知道傳說中的中國東北人是怎麼喝啤酒的,不自量力地找楊聞念拼酒,學著他幹了兩瓶不到就口吐白沫鑽到了桌子底下。

諾諾指著他瘋笑著喊‘沒用的東西’,揚起喉嚨就是幹了一瓶,倒過瓶子讓最後一滴啤酒落下,然後打了個酒隔。笑起來真像只小狐狸。

和諾諾捉對廝殺的是零。嬌紅如火的女孩兒和素白如雪的女孩兒在酒桌上分毫不讓。

俄羅斯的小公主完全把啤酒當水喝,諾諾喝一瓶,她就喝一瓶,喝的默不作聲面無表情,但同樣會把瓶口朝下,任由最後一滴酒液落在安珀館手工編制的地毯上。

而躺在地毯上的蘭斯洛特嘴裡冒著啤酒沫,看著兩個腳踩茶几、一瓶接一瓶停不下來的女孩兒,根本無力反駁。

凱撒酒量很大,據說來到卡塞爾學院後就沒喝醉過。其實也很正常,龍族血統會讓混血種的器官遠勝常人,酒精往往在腸胃裡就會被徹底分解,蘭斯洛特那是一口氣喝太猛了沒緩過來。

凱撒自負於自己的酒量,表示要和楊聞念單挑,於是兩人喝了足足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楊聞念海一般的酒量是怎麼練出來的,總之最後以凱撒趴在桌子上看電視結束。

電視裡,光著頭的郭冬臨酒窩深深,他對著牛莉說,“一句話的事!一句話能成事,一句話能壞事,你心裡能不能陽光一點!”

螢幕裡播放著郭冬臨、牛莉的小品,路明非看的津津有味。因為沒人找他拼酒,只有楚子航和蘇茜禮貌地敬了他一杯,但是那兩人明顯也都不喜歡喝酒,淺嘗輒止。

喝醉了的凱撒趴在桌子上用流利的中文跟著電視大聲念臺詞,“你用謊言去驗證謊言,得到的一定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