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泳衣黑色的緊身布料上滿是能透出面板的抓痕,在刺進去聖刑釘的時候,女孩疼的差點沒把自己的衣服抓爛。

這也是他之所以帶著女孩去買一件露背泳衣的理由。刺入聖刑釘需要裸背,而穿著衣服也會被撕碎。

泳衣裸露出的曲線柔美的脊背上,白皙的面板與鮮紅的血液組成了刺眼的反差,像是畫家隨手把顏料盤潑到了畫布上。

七顆聖刑釘的釘頭像是首飾上鑲嵌的鑽石一樣嵌在她的脊骨上,釘尖深深地刺入了骨縫裡。

在神經系統的高度刺激下,蘇曉檣的脊椎高高地凸起,從頸椎一直凸起到尾椎骨,看起來竟有一絲猙獰的美感。

如果不進行救治的話,也許她會死,因為脊柱是人的第二個大腦,裡面有無數的神經單元。

女孩如今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只能聽到嘶啞的哭喊聲。

“剔骨的過程中不能用任何麻醉劑,因為在龍骨植入的時候,你會進入靈視,麻醉劑會讓你的神經系統閉合部分功能,會影響靈視的效果。”

楊聞念一直沒有停下來說話,他怕自己的聲音消失,這個堅強的女孩會害怕。

他把那個放置龍骨十字的架子推到了女孩背後,略微調低了高度,龍骨的軀幹部位正好對著蘇曉檣染血的脊背。

楊聞念走到女孩身前,捧著她的下巴,把那張蒼白虛弱、滿是汗珠的臉蛋抬了起來。

“疼……”女孩低低地抽泣。

“很快就過去了……”俯下身,楊聞念用手撫摸著蘇曉檣冰涼的額頭,“進入靈視的時候不要害怕,我就在這裡,不會離開。”

“這是……約定嗎?”女孩努力地開口,她眼球充血,視野中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能感受到那個男孩手掌溫暖、硬實的觸感,卻怎麼也看不到他。

明明近在眼前,卻又好像遠在天邊。

就像是置身於西伯利亞的雪原,冰海與天空在地平線下融為一體。整個世界孤零零的,只剩下她一個人。

那具龍骨十字的軀幹骨已經脫離了置物架的束縛,向下倒伏,幾乎就要貼到蘇曉檣的後背上,如同一個人伏下身子想要和她相擁。

“是的,這是約定。”楊聞念閉上眼睛,用自己的額頭貼著她的額頭,像是兩個無家可歸的小動物互相舔舐傷口。

“這是被稱作末日的年代,我們許諾給彼此陪伴,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