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過去了,但她還是攔在了那顆蛇牙前面,長刀雙手握住橫在身側,擋住了它前行的軌跡。

巨力從刀尖上傳來,這把鋒利的鍊金武器被直接撞碎,刀刃的斷片飛舞,麻衣瞳孔一縮,怔怔地看著它四散紛飛。

自己低估了這玩意的威力……

現在好了,非但沒能阻止蛇牙刺穿那條紅綢布,反而要被自己長刀的碎片留下成片的傷口,想想都疼。

但一隻手忽然抓住了那顆蛇牙,而後一個漆黑的身影出現在了酒德麻衣的視野內,他抓著自己的肩膀把自己護在身後,所有的刀片都被他擋下,撞在那身黑色的骨甲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把蛇牙隨手擲出,楊聞念轉過身看著系在亞紀和葉勝手腕上的紅綢布,聲音有些沙啞,“它可不能斷哦,不然會不幸福的。”

說來這條紅綢布還是他給兩位新人繫上的,所以絕對不能斷,斷了就是不給他楊聞念面子。

酒德麻衣輕輕掙了掙,把肩膀從他的手裡掙了出來。

她回過頭,看到蛇牙洞穿了巨蛇的眼睛,巨大的力量把那幾十噸重的巨蛇從地下完整地拔了出來,幾十米長的身軀狠狠地砸到一棟房屋的牆上,那座磚石結構的建築粉碎,把它整個掩埋。

她吃驚地看向只是把蛇牙隨手擲出的渾身骨甲的那個傢伙。

這個守墓人……強得遠超出麻衣的想象。

而在她驚詫的目光中,楊聞念又對著牆角的碎石堆伸出手,磚石飄起,公孫啟被帶到面前。而後他的身體忽然一僵,莊園裡所有的‘亡靈’忽然丟了魂一樣栽倒在地。

‘鬼徵’,這個施展了之後連言靈釋放者都無法控制的言靈,被外力強行終止。

還未死去的死侍與鐮鼬都趴伏在地上瑟瑟發抖,那條眼睛被刺穿的大蛇也一樣,掩埋住它的磚石一顫一顫。

楊聞念淡淡地看了它們一眼,隨口吐出一個字,“死。”

話音落下,所有敵人身軀僵住,而後緩緩癱倒,無聲無息。

彷彿神明在雲巔下達敕令。

於是地上再無活的生靈。

麻衣從後面看著那個披掛著黑色骨甲的身影。他滿頭黑髮披散,隨風飄起,讓他有些張狂繚亂,像是個不拘世俗、立於山巔俯瞰眾生的魔王。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麻衣總覺得那背影有些寂寥。明明他應該享受萬人的尊崇,但是所有人都在他面前低下頭,彷彿畏懼、敬崇那股力量,也畏懼、敬崇他這個人。

忽然從他腳邊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抬頭看過去,麻衣發現是公孫啟蜷縮在地上,他彷彿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哪怕只是聽到他的聲音都感覺自己也渾身疼起來了一樣。

“他這是怎麼了?”麻衣壯著膽子問。

楊聞念轉過頭,燦金色的瞳孔看著麻衣,聲音威嚴而冷漠,“‘鬼徵’的副作用,言靈期間經受的所有疼痛會在言靈結束的瞬間反饋到他身上。”

“其實‘鬼徵’也可以對活人使用,讓他們身軀強化、同時失去痛感和情緒,但公孫啟從來沒有對活人釋放過‘鬼徵’。他知道鬼徵結束時有多痛苦,他不希望你們和他一樣痛苦。”

說完他就轉過身想要離開。

“等下,你是守墓人對嗎?”麻衣喊住了他,“你打敗天空與風之王了?”

“不算打敗吧。現在的我還不是他的對手。”楊聞念並沒有停下來腳步,他把手中的劍往空中劃下,一道裂縫出現。

“那以後呢?”麻衣又問。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如果李霧月在我做好接戰的準備後、還敢再來找我的話。”他抓起公孫啟一腳踏了進去,只留給麻衣一個魁梧猙獰的背影。

“這次我倉促赴戰,下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