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酒德麻衣理解了冰人身上的那股氣勢是為何物。

那確實是她從未見過的東西。

混血種繼承了龍族的所有缺點,暴力、憤怒、貪婪、狡詐……

而同時也捨棄了人類的很多優點。他們就像是生活在人類社會里的爬行動物一樣,缺失了人類那幾種為數不多的美好品德,忠貞、謙卑、熾熱的靈魂與虔誠的信仰。

哪怕是所謂因‘共同的屠龍信仰’集結起來的龍血秘黨,也逃不出這樣的陰影或者說詛咒。

秘黨內的大多數人都各自心懷鬼胎,讓他們凝聚在一起的只有天空中黑王那道遮天蔽日的陰影,他們是被迫團結起來的。

他們對待秘黨的‘信仰’並不虔誠,甚至可以說他們才是這世間那一群最可怕的無信者、最可怕的魔鬼。

但是這個俄羅斯的傢伙沒有,儘管那個不知名的言靈源自海洋與水之王,但他的眼中有狂熱的火焰在跳動。

“真是值得敬佩……”酒德麻衣橫刀擋住了冰人的雙刀,“但你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繼續戰鬥你會死的。”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冰人扭身揮刀,脊骨摩擦發出清脆的聲響,但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死亡並不可怕,女士。”

酒德麻衣眯起眼,輕聲自語,“不……死亡很可怕,死亡是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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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德麻衣為什麼要幫我們?”

路明非摟緊查爾斯的腰,半長不長的頭髮在腦袋後面亂飄,“而且剛剛忽然出現的那股風……”

“嘿!路!不要問。”查爾斯敞懷狂奔,凱爾特人特徵的暗紅色頭髮像是火焰在夜空下跳動,“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和你關係不好,只是有些秘密確實要保密。”

“你說誰?”路明非張大嘴,一邊灌風一邊大喊,“酒德麻衣有秘密?還是你有秘密?”

“都有!那股風是我的秘密!酒德麻衣為什麼會出現是她的秘密!她去年大鬧了卡塞爾學院、放出來了青銅與火之王,但是秘黨居然沒有滿世界通緝她,這已經說明她的身份有秘密了好嗎?”

“好吧……”路明非心知肚明,也不再多問,“感覺你們才是真正的混血種,一個比一個的神秘,楊聞念也被爆出來是李書文的徒弟,直接讓秘黨中國分部拋橄欖枝……”

“路,你肯定也有你的秘密,我可不相信昂熱校長會隨便找一個毛頭小子說他是‘S級’。”查爾斯笑了笑,“只不過你的秘密大概連你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吧?”

“但是不要心急,如果你還沒有足以挖掘真相的力量,那就慢慢等待,等待命運帶著力量找到你的那一天。我等了十九年,才等到我父親死去的真相,才等到我的命運、和我的力量。”

他敞開的胸口上有一根銀質項鍊在隨風飄蕩,掛在銀鏈子上的是一個青銅色的儀仗劍一樣的吊墜,不到一根指頭長,佈滿了銅鏽,簡直不像是溫莎家族的王儲會帶在身上的飾品。

那是他從湖心島上帶回來的‘聖劍’,作為半截‘冰海銅柱’,這個頂尖鍊金產物自然不會被形狀和大小束縛,它能從擎天的巨柱變成一把儀仗劍,也能從一把儀仗劍變成一根項鍊。

那股風是亞瑟王的言靈,進階言靈·風王結界。亞瑟王在把聖劍交予查爾斯的時候,也把自己的言靈篆刻進了聖劍當中,只要查爾斯用血統啟用聖劍,便能借用鍊金領域來施展這個言靈。

“我也等了19年了啊……”路明非聲音低了下去,“可我不僅沒等到你說的那些東西,反而遇到了越來越多解釋不通的事情。”

查爾斯仰頭望天,語氣忽然昂揚了起來,“既然解釋不通,那就不要去想。”

“答案是留在終點揭曉的,旅途中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