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斯把臉色蒼白的女孩兒往帳篷裡推,“阿莎你連續兩次釋放言靈身體太虛弱了,快去休息!”

兩人推諉間,高亢嘹亮的喊聲在這處幾百人的臨時營地間響起,順著聲音能看到一個雄壯的男人。黑眼睛黃面板,不像是俄羅斯人。

“酋長!海獅!我回來了!”

另一塊帳篷布被掀開,是整個臨時營地裡最大、也最好的一頂帳篷。

阿莎的爺爺和其他三個部落的酋長一齊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不知姓名的酋長明顯激動萬分。

而後帳篷門再度被掀開,一個矮小的身影衝了出去。

“哥哥!我就知道是你找來的救兵!”

整個因紐特部落裡,除了阿莎外唯一的混血種抱住了那個跑過來的男人粗壯的腰。

“他叫白熊。”阿莎說,“海獅的哥哥,上次死侍襲擊部落後,我們四個部落裡最後剩下的一個覺醒了血統的戰士。”

“在大約一星期前,他主動提出來,要按照守護神大人留下的那段話,帶著他留下來的那個勳章去南邊的泰梅爾湖邊尋求俄羅斯國家的幫助。”

“但其實我們都知道這只是他的一個目的,另一個目的是離開部落。我們都覺得,只要覺醒了血統的人離開,魔鬼也會跟著離開……”

羅賓斯注視著白熊,看著他撫摸海獅的頭髮,看著他風塵僕僕的臉,又轉過頭看了看身邊同樣憔悴的阿莎,“所以你之所以提出來要去守護神的木屋,也是一樣的目的吧?”

阿莎目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那天她離開的很匆忙,沒有足夠避寒的衣物,也沒有足夠的食物。如果不是半路遇到了楊聞念和羅賓斯的雪地摩托,大概撐不到木屋就會被凍死。

跟在白熊後面的是一群穿著軍棉服的軍官,為首的是個年輕的男人。

和白熊簡單交流了兩句之後,年輕男人就走向了迎過來的酋長們,兩撥人用俄語親切地互相問候著。

“在說什麼?”羅賓斯蹲下來,背對著他們,聽不懂俄語又十分著急。

“就是普通的寒暄,說他們的大部隊就在後面,可以帶著我們一路打回家。”阿莎大概翻譯了一遍,用的是羅賓斯和森巴立都能聽懂的英語。

“官腔套話罷了!”森巴立把吃乾淨的鹿腿丟到地上,又抓起一根烤到焦黑的鹿排大朵快頤,“倒是那幾個酋長,之前我們拼死拼活打退了那麼多波死侍都沒現在這麼熱情過!”

“確實嗷!”羅賓斯也反應了過來。

“可能……可能看他們人多……覺得確實能反攻回家吧……”阿莎拼盡全力給幾個老東西辯解,“回到家的誘惑還是很大的……”

沒多久,也就幾十秒左右,後面的談話就結束了。

緊接著有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三個人背後。

森巴立抬起頭,能看到年輕男人一絲不苟戴著的軍帽,帽簷上鮮紅色的五角星讓他眯起眼來,他用俄語問,“俄羅斯人?有什麼事嗎?”

“你們來自於卡塞爾學院?”阿列克謝·葉夫根尼隔著很遠就察覺出來了這三個人是混血種,走近一看,才發現女孩兒的佩刀刀鞘上烙著半朽的世界樹印記。

“卡塞爾只派了你們三個人來嗎?是太過自大?還是根本沒搞清楚狀況?不可一世的新時代秘黨這次應該吃了很大的虧,卡塞爾學院裡面的老傢伙估計臉色不是很好看吧?”

阿列克謝只感覺神清氣爽。

一個多月前他在馬德里的那次行動中被來自卡塞爾學院的幾個學生給搞的任務全盤失敗,雖然最後女皇陛下沒說什麼,但治軍嚴明的瓦西里元帥還是降了他的職務,把他從中樞參謀局調到了北方邊境軍團,不出什麼意外大概要在北西伯利亞挖一年的土豆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