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了就不好了。

除此之外,一切靜好,即使是血色的安寧,也稱得上靜好。

也許千萬年來秘黨都是這麼過來的,一代代年輕人在血與火中磨礪,死去的變成墓碑,活下來的成為真正的戰士,而後再變成墓碑。

楊聞念從主控室的冰櫃裡拿出了兩瓶啤酒,往外走去。一路上很多學生和他打招呼,他帶著淺淺的微笑一一回應。

在此之前,這裡面的很多人甚至都只是聽過楊聞唸的名字和事蹟而已。但這場戰鬥讓他們認識了楊聞念,也認可了楊聞念。

“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靠在瞭望臺的欄杆上,楊聞念用瓶起子撬開一瓶啤酒遞給了旁邊的人。

這裡是蘇茜架槍狙擊諾頓的地方,是整艘船能登上的最高處。

江風拂過兩人的衣角,楊聞念看著平靜的江面,路明非看著下面的帳篷。諾諾正在裡面做手術。

“吹吹風。”路明非很敷衍。

楊聞念喝了一口冰鎮啤酒,撥出一口冷氣,“關心就過去啊,你在這裡偷偷看誰會知道。”

路明非想反駁,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知道自己騙不過楊聞念,楊聞唸對心理學很有研究,用芬格爾的話說,他是個哲人,還是個海蜇。

糾結了半天,路明非想到了在那場幻境裡自己對路鳴澤說過的話,腦子一抽,沒來由地就唸詩一樣唸了出來,“喜歡她是我的事,和她沒有關係。”

說完他就蒙了,這話說的太快,簡直沒過腦子。

猛地灌進嘴裡一口啤酒,路明非忽然覺得這句話還挺有味道的。好像一瞬間他成了一個痴情浪子,喝著啤酒吹著江風,他忽然成了一個有故事的人。

然後有故事的人就被啤酒潑了一臉。

“咳……咳咳……”路明非抹著臉把啤酒擦乾淨,還好瓶口很小,只潑出來了一點,不然夠他受的。

“我很討厭這句話。”楊聞念冷冷地看著他,“喜歡是兩個人的事,它從來都和一個人沒有關係。”

“為什麼?”路明非不解,“我喜歡就是我喜歡,我喜歡跟其他人有什麼關係?”

楊聞念說,“一個人的喜歡會很累,一個人做什麼都很累。不僅僅是喜歡的那個人累,被喜歡的那個人也會很累。”

“她知道你的喜歡,她就要思考你們間的關係。要麼放下,要麼去想辦法把這段關係維持在一個很微妙的平衡線上,一個你和她都能接受的平衡線。就像是光著腳踩空中的鋼絲繩,有一點問題你們都會掉下去,粉身碎骨。”

“你覺得陳墨瞳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子嗎?”楊聞念問。

路明非想了想,說,“師姐她那麼颯……”

“和颯不颯沒關係。”楊聞念打斷了他,“我說過,陳墨瞳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所以當你透過3E考試、被昂熱確定S級身份的時候她會有些小別扭,因為她覺得S級的你不再是那個她能隨意使喚的廢柴師弟了,她在你這裡忽然沒了安全感,就對你冷言冷語。”

“所以陳墨瞳拿得起,但是放不下。她的選擇一定是經營好那條平衡線,於是這份累會在你們兩個之前傳遞下去,你傳給她,她傳給你,直到有一天一個人終於撐不住了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