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逆,這是防患於未然,不能讓漢臣作亂……”

他還一副糊牆的中允姿態,外面忽然響起嘈雜聲,拉布敦又衝了進來,一臉青紫,他被馬齊拉來負責外圍警戒,畢竟滿人私底下開會,這已是犯忌,總得有所防範。

“李衛動手了!”

拉布敦扯著大嗓門怒喊,眾人無比驚懼。

滿人宗親重臣公然開私會,雍正雖然說了明天在料理,可李衛還是放心不下,派人來監視,這就跟拉布敦的兵起了衝突。

拉布敦這麼一嚷,事情就變質了。

馬齊咬著槽牙,冷聲道:“怕不是李衛動手,而是……”

話沒說完,眾人都心知肚明,雍正這半夜,先是下令殺兄弟,接著下令殺兒子,現在麼,估計是要來殺他們這幫滿臣了。為什麼?之前已經議得非常清楚,不僅是為弘曆料理首尾,清除異己,也是為南北和議鋪平道路,而他們這些滿人,就是最大的障礙。

“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清君側,誅漢……小人!”

“他李衛手裡只有一千兵!護軍營在咱們手裡,還有拉布敦的兵!足足一萬五千!”

“中堂都在,幾位鐵帽子王都在,搭起議政王大臣會議的架子,照著祖制,皇上也要聽咱們的!”

對雍正國策的憤懣,對雍正用兵大敗的不滿,對雍正得位不正,大肆誅殺滿人宗親的痛恨,對雍正與李肆勾勾搭搭,敗壞大清江山的聲討,原本都壓在雍正端坐的那張龍椅之下。而李衛在緊張之餘的一個小動作,卻將那張龍椅的重壓猛然戳破,滿人終於朝著一個原本該是大逆不道的方向,邁出了怒火沖天的一步。

雍正十年七月十日深夜,原本只是來監視滿人的一百多直隸綠營被旗兵圍殺,數千兵丁湧入熱河行宮,朝著寢殿衝去,從軍將到兵丁腦子就只有一個念頭,殺掉挾持皇上的奸臣李衛!

由七位鐵帽子王和三位軍機大臣緊急組成的議政王大臣會議開始運轉,指揮旗兵圍殺李衛的同時,還緊急派兵趕往京城。

這一夜,歷史的車輪因英華,因李肆的推動,繼續朝著未知的方向,滾滾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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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 不是我乾的!

() 第七百零九章 不是我乾的!

七月十日那一夜,北面熱河行宮發生了什麼,李肆還不清楚,他就忙著收捷報,同時頭疼西山大營的事。

嶽超龍打得侄子嶽鍾琪大敗,朝著荊州方向退卻,而荊州又被孟松海的長江艦隊封住水路,已是甕中之鱉。何孟風奪了漢口和漢陽,正朝北朝西,卷向河南和湖北襄陽。謝定北已跟方堂恆的兵馬會師九江,方堂恆一面攻南昌,一面派兵會同孟松海的另一路水師直入安徽,已殺到安慶府。

江南方向也是勢如破竹,白延鼎的海軍入江口,抵鎮江,鎮江綠營人心潰散,馮一定率伏波軍輕鬆奪佔鎮江。韓再興兵不刃血拿下松江府,正圍蘇州。李紱親守蘇州,一副城在人在的死硬姿態,可手下沒可用之將,就一幫大義社的窮酸書生,匯聚的綠營兵馬也軍心渙散,拿下蘇州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江西方向,西山大營崩潰,漢軍營在楊鯤的統領下朝西退到永豐。上到楊鯤,下到普通一兵,都自認已是大清叛逆,絕了北歸之心。但又覺得自己欠下南蠻太多血債,也不敢向南投誠,就踞著永豐,惶惶不知去處。而滿軍營則如喪家之犬,棄了所有輜重,朝東北方向潰逃,看樣子是想走撫州饒州一線進安徽北退。

貝銘基發飆了,怎能讓快煮熟了的鴨子飛掉?留兵監視永豐的漢軍營,自率大隊急追滿軍營。江西安撫使候同均也從建昌方向前出,攔截滿軍營。

田文鏡雖治江西十年,江西北面各府如鐵桶一般,但為保南昌,這個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