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是沉鬱的雷雲。他當然想爽快地將西班牙人徹底抹掉,告慰百多年來被屠戮的華人以及開戰以來陣亡的英華將士。但李肆的提點,以及自己對此戰的理解,卻又在告訴他,這不是最佳的結局,既已付出瞭如此犧牲,就要獲得最佳的收益。

“喲紅毛還在頑抗呢,是仗著那些炮臺還能堅持?”

一個大嗓門響起胡漢山來了,還帶來了一個“紅毛”已自認為是“西奸”的岡薩雷斯上校。見到聖地亞哥已是如此悽慘,上校緊緊閉住雙眼,暗道自己的罪孽又深了一層,這全是自己的得”,…

“那些炮臺,你們海軍有法子?”

風雲炮和其他火炮的精確度可沒那麼高,要拔掉城牆後方那些炮臺,就得靠人命去填,賈昊自然期望海軍能出把力,但他也只是隨口一問。

“嘿,我們還真能辦到!”

胡漢山眼睛亮了,海軍修養了兩三月,船大多修好,人手也正在補訓中,這邊戰事還沒結束,手心自然又癢了。

得他一聲令下,海軍又熱鬧起來了,一艘艘戰船靠港,將什麼東西卸了下來。兩天後,一個個兩三丈高的土臺在聖地亞哥城堡周圍立起,一門門小得在此處戰爭幾乎不能稱為炮的傢伙抬上了土臺。

“這是什麼玩意?”

克林頓又來了興趣,想上土臺仔細參觀,卻被通譯攔住,說這東西嚴格保密,客卿想要見識,除非加入英華國籍。

克林頓聳肩,他對英華很有好感,但不等於就要放棄自己的祖國,同時,他也不覺得這麼小一門火炮能有什麼神奇。

接著他就動搖了,二十多門兩寸炮裝上了陸軍四寸炮的炮架,如大號線膛槍,在兩裡外不停轟擊,將城牆後方的炮臺打得煙塵四起,炮車分離,人體飛濺。僅僅只是看那幾乎全集中在炮臺上的煙塵,就知道這些小炮的準確度有多高了。

“賽里斯人…,果然是賽里斯人啊……。”

克林頓已是徹底無語,就只能這麼機械地感嘆著。‘這幫西班牙人,到底在想什麼呢?

可看到城堡中心,平民和軍人依舊在亡命地搭著又一道防線,胡漢山也如此感嘆著。

“想殉教,想成聖,想讓我們中「啟航冇水印」國人,成為整個歐羅巴仇視的公敵,狂信者的心思,還真是深不可測呢。”

接到範四海從內線那獲知的訊息,賈昊搖頭,四哥兒的預料果然沒錯,這真是一場信仰之戰。

那麼,四哥兒給的那張底牌,也不得不用上了,真不知道,百年後,人們會怎麼評述這場戰爭。

賈昊招來範四海,一陣吩咐後,範四海點、頭,臉上並沒有多少驚訝:“行前陛下也對小、民有過交代,看來也確是要如此行事了。”

賈昊沉著臉道:“此事跟陛下無關,是我賈昊一人定策。”

範四海一驚,壓低聲音道:“此事關聯甚深,都督一人怕是難以揹負。”

賈昊搖頭:“陛下並未向我下過此令,我是呂宋都督,用不用此策,還由我一言而決!”

他盯住範四海:“這也是你的主張,跟陛下無關。”

範四海呆了片刻,忽然笑了:“好!好!都督既有如此心志,敢背下這般責任,我範四海又怎敢不附磺而隨!”

兩人的商議沒落入他人耳中,可看在胡漢山眼裡,卻像是在糾結什麼,以胡漢山的理解,怕還是憂心將士死傷。陸軍這兩三月裡已死傷六七千人,算上僕從軍,總數高達兩萬之巨,這讓胡漢山有了強烈共鳴。西班牙人繼續頑抗,這個數字怕還要拉高一大截。

他怒聲道出自己的主張:“再派人去勸降!告訴他們,不降的話,就別怪咱們不客氣!”

這不是廢話麼……。

可接著胡漢山的話,就讓眾人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