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達兩三遲高,就算是一個彪形大漢坐在他背上,也不容易輕易就被發現。

蘇綰看到,聖靈竟然臉帶微笑,從那高高的臺階上走下來,猶如一個優雅的王子,慢慢朝火巒即將降落的地方走去。

他打算親自去迎接她嗎?她一個小小的散仙,一個逃犯,值得他如此屈尊將貴嗎?蘇綰納悶了。她不解的看向慄葉,卻收到一張臭臉,於是她很識相的選擇了不問,反正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她此時最慶幸的莫過於自己聽了北辰星君的話。不曾乘坐火巒,否則,就憑剛才那萬眾矚目的禮遇,就會讓他萬分不自在。

火巒很快降落在藤筐旁邊,收起羽毛和翅膀,不忙和主人打招呼,先就歪過脖子和藤筐裡的那隻雌性也得鳥蹭了蹭腦袋,小鳥一般啾啾了幾聲。

人們無心觀賞這夫妻倆親熱,因為她們此時才看清楚,火巒的背上竟然是空的,並沒有人乘坐!人們期待的表情變成了明顯的疑惑,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紛紛轉頭看聖靈。聖靈緩緩抬起眼,冷冷看向半空。

人們隨著他的目光,這才看到半空中好像站著兩個人,不,應該是三個人,一男兩女。男的那個他們認識,正是聖靈坐下童子清風,此時他正瑟瑟發抖;而那兩個女的,當前一個是面含煞的慄葉,另一個幾乎完全躲在她身後,看不清楚容貌,只能看見她身上的衣裙帶起瑞氣千條。

在聖靈憤怒的目光注視下,清風嘆了口氣,連滾帶爬溜下雲層,撲到在翻騰的雲海廣場中,對這聖靈遙遙拜下之後,就不曾再站起來。

“我們下去。”北辰星君側身讓出蘇綰。想看嗎?這是他的女人,要看看個夠。只要是由他親自領著她出現,他並不介意有人看蘇綰。

蘇綰跟在假慄葉的身後,保持著最完美的姿態,徐徐降落在雲海廣場上,漫步向聖靈作曲,與他見禮。他是主,他們是客,不管他耍了多少手段,這場面上的事都是一定要敷衍過去的。

聖靈掃了假慄葉一眼,嘴角彎了彎,殷勤招呼:“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二位來的正是時候。再晚些,可能就會錯過這千年難逢的好機會了。”又望著蘇綰笑:“我原本想著你和火巒也算有緣,想用聖靈殿最高的禮儀接待你,誰知你竟然不賞臉,不肯乘坐火巒,倒讓我難堪了。”他雖然在笑,語氣卻是咄咄逼人。

蘇綰同樣在笑:“大人言重了,主人客氣,那是待客之道,但客人也不能因此失了分寸,就得更加尊重主人才對。”

她這說辭不但沒錯,而且還有理的很。聖靈扯扯嘴角,看向假慄葉:“慄葉,一日不見,你的法力就突然見長了,用的什麼秘法?傳授兩招?”說著左手閃電一般朝“慄葉”的右手腕抓去。北辰星君瞞過其他人很容易,想要瞞他卻是不可能。

“慄葉”微微一笑,宛若游魚往側邊一滑,左手呈蘭花狀,凌空一彈,彈出一股尋常人看不見的氣流,暗藏殺機,往聖靈的腰眼處打去。

聖靈猶如風中折荷,往後折腰而去的同時,手又如鷹爪,抓向了“慄葉”的腳腕處。“慄葉”清叱一聲,毫不猶豫地朝他的面門踢去。如此幾個來回,二人急速分開,然後對視一笑,互相恭維:“承讓!”於是相安無事。

蘇綰看的很清楚,這二人不過纏鬥了片刻功夫,卻已交了十餘個回合。而且就在看似華麗的動作中,暗藏了無數的殺機和威力十足的法術。她敢肯定,當時他們是真的在搏命,可是分開後卻又是真的相安無事,因為他們身上的殺氣收斂的非常乾淨。為什麼會這樣?原因不明,她也想不明白。聖靈殿諸人同樣一臉的迷惑,卻沒人敢多問一句。

聖靈命人將北辰星君和蘇綰領到一旁,他自己重新走上臺階,立於臺階之上,對著眾人清淺一笑,很大氣的張開雙臂:“眾仙家,認主大會現在就開始吧!”

風起,把